“什么门?”长谷川公平微微前倾,眼里露出一丝兴趣。
戴着棒球帽的老人嗤笑了一声,手指在酒杯边缘来回摩挲,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没梦到过吗?那道门。”
“门?”长谷川心里有些困惑,但还是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词。
“对,门。”老人似乎在努力找词来描述,“黑暗里有一扇大门。说不清它到底有多大,反正就是黑乎乎的……门后什么也看不见。”
长谷川没多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这样啊。”
老人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是啊,每次梦到它,我都会试着走过去,想推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每次手刚碰到门,推开一点点,眼前就突然一黑——然后我就醒了。”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因为每次无法看到门后的世界而感到遗憾。
“这老头是喝多了吧,尽说些胡话。”长谷川在心里想着,忍不住想笑。
“别以为我喝多了,这些都是真的。”老人眼神尖锐,仿佛看穿了长谷川的想法。
“阿茂说的没错,我也梦到过。”穿着褪色羊毛衫、满脸黄褐斑的老人插了一句。
“对哦,不止我和阿清,那个死老太婆提到门的那天,听到她话的所有人都梦到了。”戴着棒球帽的阿茂接着说。
满脸黄褐斑的阿清说:“这种梦我每天都会做。每天醒来,我都觉得不对劲,怪得很。可我就是忘不了那个梦,刚才我还在想——门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
长谷川沉思了一会儿,低头轻轻抿了一口乌龙茶,思考着老人们所说的这些梦。
周围其他的老人似乎被话题吸引了,也开始插话。
“我也做过类似的梦,那扇门总是模糊不清的,像是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漂浮。我每次梦到它,心里都压得喘不过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对,我也是。那扇门就那么立在我面前,但我总觉得门后面藏着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虽然心里怕,但奇怪的是,梦里我感觉特别幸福,像是只要推开那扇门,我就能得到什么美好的东西。”
“你们都梦到了?”长谷川略显吃惊,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老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是啊。”阿清淡淡地说。
阿茂似乎想起什么了,右手搭住阿清肩膀。
“阿清,你有听到那个声音吗?从前天开始,我梦里总有个声音,好像是从门后传来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说话。”
“欸,阿茂,你也听到了啊。”阿清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些困惑。
“什么?你们也听到了?”其他几位老人惊呼道,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声音真古怪。”阿清叹了口气,“一点都不像日语,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还纳闷,怎么连梦里都会有外语。”
几位老人纷纷附和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了些。
阿茂皱着眉头,回头问道:“喂,我说,你们还记得那声音的发音吗?”
“当然记得。”几位老人几乎异口同声。
“想忘都忘不了。”阿清苦笑道。
随后,一串奇怪的发音从老人们的口中依次传出:“扎扎斯,扎扎斯……”
他们的发音几乎分毫不差,声音诡异而一致,瞬间让空气凝固。
长谷川浑身发冷,手一抖,杯子掉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果说之前那些“门”啊、“梦”啊,或许还可以用集体癔症来解释,那这句“扎扎斯”可不是什么巧合。
就在几个小时前,长谷川还在菲律宾酒吧里听到过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