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看出来没,那个姓裴的绝对喜欢我们小将军。”
白虎在二楼走廊一边寻找包间,一边对青龙说出看法。
“小将军人好,很多人都会喜欢的。”青龙脑筋绷得笔直,白虎被无语到了,耐心解释:“是那种喜欢。”
这下青龙听懂了,他大吃一惊:“不会吧,他们是两个男子啊。”
“世间那么多种情感,你又何必被世人的看法所约束,心向往之,万事顺遂。依我看呐,感觉小将军也喜欢他。”白虎语气中多了一丝苦闷,轻叹道,“若是大将军知晓,长诀能少一层皮。裴问礼年纪尚小,心思却重,并非良人。况且两人皆为世家子弟,哪有不成家的。”
“他们……应该成不了。”
青龙还是想不到他俩是怎么互生情愫的,明明是两个男子。他将心中疑问说出来了。
白虎低头沉思,摇摇头道:“不知。但小将军对那个姓裴的满腔欢喜,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不瞒你说,我也好奇,裴郎中是怎么喜欢上我们小将军的。”
青龙耿直道:“我直接去问问就好了。”
白虎眼疾手快把人拉回来,低声道:“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少管,早点歇息吧。过几日赶路去凉州你可别又在马上睡着了。”
青龙扭头就走:“不会。”
夜色渐深,一楼的几个人撑不住睡意先去睡了,现在一楼就剩下硬撑的两个人。
“你不困吗?”
封长诀努力眨了几下眼睛,保持清醒。他想熬到裴问礼犯困,让裴问礼先去二楼睡觉,到时候他就将就着在桌上趴着睡。
裴问礼也是狠人,他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悠悠地喝,抽空回他一句:“不困。”
他们心知肚明彼此的心意,却没人敢踏出第一步,没人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行,我实在困死了,我先睡了。”封长诀眼皮重,他站起身往楼上走,也管不了和谁睡在一起了。
“哦,好。”裴问礼也跟着站起身,和他一起走进甲间。
又回到熟悉的包间,这次封长诀来不及回味一番,他仰倒在床榻上,沾床就睡。
裴问礼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四肢大开,把整张床都占了,不禁低头笑笑。
他睡意全无,回想起他和封长诀的初见,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少年英俊肆意,在规矩森严的京都实在少见。
再往后,圣上让他有意接近封长诀,只是为了更好打探封家消息,让封家崩裂得更快。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起初是觉得他有趣,一逗就脸红,故意去撩拨他。逐渐地,被他身上自带张扬的少年意气所吸引,裴问礼没想到京都还有如此性子纯真的人。
后来看到他和别人谈笑风生,心里就酸涩不已,也会因为他的一句真挚的话语而心动不已。
封长诀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想起他、想见他。
他自己陷进去了。
可他们无论身份还是立场,都不该这样。局势的发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让他止步,及时止损。知心好友的身份或许更适合他们两个。
“封长诀,我该怎么办。”
裴问礼望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青年,喃喃自语。
过了几日,钦差大臣护送朝廷的赈灾粮到达陇南地区,不久后新官也会上任。陇南地区的百姓在粥摊前排成长队,远远望不到尽头。
舒画颜在封地听说了这件事,露出笑颜。她回瑛王府的日子也没闲着,四处招揽贤士,想办法挖河疏道,解决灾荒一事。
钦差大臣分完赈灾粮,陇南县令的府邸也查封了,看见裴问礼站在不远处,他走过去打招呼:“这件事多亏有裴大人。”
“不只是我的功劳。”裴问礼不敢居功,他笑着看向安和众帮着姜家散粥,“有百姓们的功劳,有姜家的善意,也有……”
视线一转,封长诀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前者在帮忙扛米袋给百姓们。
“也有封小将军的功劳。”
钦差大臣笑呵呵道:“小将军和大人很要好啊,先前在冬猎场就看见你们常走在一起。”
“嗯。”裴问礼点头,突然封长诀注意到了这边,朝他挥挥手,裴问礼勾起笑,走过去。
钦差大臣留在原地一时无措,要好到挥挥手就过去了啊。
“大爷拿好啊,小心路,别摔着了。”封长诀把米袋放在一个大爷的背上,看着大爷步履蹒跚,捏了把汗。
那个大爷适应重量后,步伐逐渐稳健。封长诀这才放心,叉着腰活动筋骨。
“这边就交给钦差大臣吧,我们该启程了。”裴问礼走到他身边说道。要赶着过年前回到京都,不能把家人晾在那儿。
“好,青龙和白虎在城门备好了马,我们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