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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凭什么要让我们带着这个小鬼啊!!”飞段满脸不满地皱起眉头,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将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则气势汹汹地指着躲在角都身后、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的那个小萝卜头。
“我才不愿意给佩恩那家伙带这种麻烦的小鬼呢!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飞段继续抱怨道,同时还不停地嘟囔着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然而,对于飞段的牢骚,角都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连理都懒得理他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从飞段身旁径直走过。
“喂,角都,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飞段见状,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冲着角都离去的背影高声怒吼起来。
可是,角都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带着小唯越走越远。
飞段一个人站在原地,嘴里不停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角都和小唯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终于还是无奈地哼唧了几声,然后极不情愿地撅着嘴巴,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喂喂,小鬼,你可要听好了!本大爷可是忠诚无比的邪神信徒,怎么可能会当你这种小鬼的保姆呢!所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惹出什么乱子来,否则有你好看的!还有,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得赶紧去给我买两份猪排饭回来,听到了没有?”飞段一边走着,一边伸手捋了捋自己那头标志性的大背头,接着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血腥三月镰,原本是想把镰刀尖对准小唯吓唬她一番的。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前方传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来自角都的警告。于是,飞段大声“哼”着,但身体还是很老实地将血腥三月镰调转了一个方向,并假模假式地干咳了几声,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对着小唯下达命令。
真是的,他这么伟大的邪神信徒给佩恩带几天孩子,说到底亏的还是他!
耽误他多少献祭仪式啊!
角都忍住了把飞段扎成筛子的想法,随后低头和在那思索飞段的话的小唯说道:“别管他,没有脑子的一个蠢货罢了。”
没脑子的飞段并没有听到角都的话,而是手握着挂在胸前的项链,虔诚地祈祷着什么。
至于佩恩为何会安排小唯跟随角都和飞段这对令人闻风丧胆的不死二人组一同行动,其中缘由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竟,小唯被视为晓组织未来的新一代“神”,肩负着重大使命与责任,因此绝不能存在任何弱点,于是,心狠手辣以及绝对理智便成为了佩恩最为期望小唯能够具备的关键性格特质。
要想真正成长并蜕变,小唯就必须经历鲜血与杀戮的洗礼。
而在不死二人组当中,角都那残忍至极的掏心灭口手段,以及飞段血腥恐怖的邪神献祭仪式,无疑都是绝佳的教材,可以让小唯亲眼目睹这个残酷世界的真实面貌。
通过这些触目惊心的场景,小唯将深刻领悟到生存之道的险恶与无情。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角都似乎与小唯之间还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联。然而,对于这种关系的具体细节,佩恩并未花费心思去深入调查,因为在他看来,角都和飞段皆是难以轻易死亡之人,以他们的实力和能力,完全足以胜任作为下一代“神”的旧部。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只要他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并帮助小唯不断磨砺自身,那就足够了。
如今晓组织虽然开启了抓捕尾兽这一阶段的任务,但有些尾兽的具体位置还需要细查,据绝所说,一尾守鹤被三代风影诺顿杀掉了,如今还没有重生,算算日子,也就在近几年,而三尾矶抚重生之后的位置还尚未确定,所以被迫搁置。
晓组织这群家伙也不能闲着,各国委托给晓的任务该做还得做。
鬼鲛和止水的是暗杀任务,蝎和迪达拉的是小国毁灭任务,飞段和角都的则是带着小唯随便干什么,总之,要让小唯见血,见到这个满是丑恶的世界和人心,让她彻底认可自己神的身份。
“角都,我们去哪啊?”小唯看了一眼正在进行邪恶祈祷的飞段,然后扯了扯角都的衣服。
角都闻言也是沉默。
他从袖子里取出地图,仔细辨认了一下他们如今的方向,大概是雨之国南部与河之国交壤的地方。
而河之国就是飞段的老家,前段时间招募飞段刚从那回来,能刷的悬赏令都刷的差不多了,去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值钱的忍者。
滥杀无辜什么的,虽说也不是不行,但就王现在这个单纯的状态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纯浪费时间。
而距离最近的就是西边的风之国,以及东边的……火之国。
白帝城大本营以及换金所大本营全都在风之国,那里是他们龙族的地盘,所以只剩下唯一一个选择了——
火之国。
但那个地方啊……啧。
“去火之国。”角都把地图合上,缓缓说着。
小唯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是乖巧地点头表示她都行。
再看远处,飞段那已经双膝跪地,高举着胸前的项链,向着某处更虔诚地祈祷起来了,根本没有分心去听角都和小唯的话,虽然他的意见也不重要就是的了。
“小……唯,你知道什么是杀人吗?”角都艰难地叫出王这个名讳,然后语气带着点严肃地问道。
“佩恩说,杀人就是神罚,是神对愚民的恩赐。”
小唯歪着头皱着眉,看起来像是在绞尽脑汁地从记忆深处挖出佩恩在那两年内给她灌输的一些知识,然后非常肯定地说着。
角都:“……”
误人子弟!
“神,什么神?邪神大人吗?小鬼你要加入邪神教吗?”飞段猛地回头,带着狂热和兴奋的表情看向小唯。
“什么是邪神?”小唯挠了挠头,好奇地看向飞段,“和佩恩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啊?”飞段宕机了。
不是,这小鬼在说什么?
佩恩算哪门子神啊?!
“放屁!你和佩恩……唔唔唔!”飞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额头青筋暴起的角都用地怨虞给他缠成了木乃伊,然后拖着他走。
已经够烦了,这个用脑子换取不死身的飞段就不要继续添乱了。
“唔唔唔唔!”
某个黑色木乃伊不停地在地上扭动着,血腥三月镰更是直接插进他的身体里,血淅淅沥沥地往外漏着,反正他也死不了,角都干脆懒得管他。
“你说的那不是杀人,是……”中二病佩恩的胡言乱语。
不过后一句话角都并没有说出来。
小唯一脸困惑地看着角都,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睛,不解地问道:“那杀人到底是什么呢?”
只见角都面无表情地操控着地怨虞,将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飞段缓缓拖至跟前,那满地流淌的鲜血,仿佛一条红色的河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角都毫不留情地伸手握住血腥三月镰的刀柄,猛地用力一拔,带出一串血花飞溅,飞段因剧痛整个身躯都开始痛苦地扭曲起来,不停地奋力挣扎着。
然而,地怨虞紧紧缠绕住他的身体,让他根本无法轻易挣脱。
飞段拼命地扑腾着四肢,试图摆脱束缚,但没折腾几下后,便如同一条被钓鱼佬狠狠甩到岸上的鱼儿一般,起初还能剧烈地跳动挣扎一番,可很快就因为过度消耗体力而渐渐变得虚弱无力。
不过飞段只是失血过多眩晕罢了。
就在这时,角都淡淡地开口说道:“在你想要弄清楚杀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前,你首先必须要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
小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死亡的含义。
毕竟,曾经小南跟她详细讲述过关于死亡的定义——当你心中有着一个无比重要的人时,你会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对方,但同时,你又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会再回来了。
那就是,死亡。
角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杀人就是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
“消失?谁也找不到的那种吗?”
“嗯,神也不行。”
小唯恍然大悟后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当然,那是死亡最后的结果,而杀人最简单的定义就是……”角都话并没有说完,而是收回了地怨虞,把飞段放了出来。
刚甩了甩脑袋的飞段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
那把之前被角都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血腥三月镰又让他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