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回到宿舍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静静出神。
怎么就突然开始了呢?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开始了。
她简直不可思议,即使她已经被亲过,被抱过,被吻过,可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一回到宿舍,她就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温暖而耐心,“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边停顿几秒说,才开口“一开始都会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师父。”她握着电话,突然喊他。
“嗯?”
她望向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开口“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笑了笑,说“好。”
穆心倚着阳台的栏杆,拿起手里的矿泉水,不紧不慢的喝着,冰冷的液体流入她的喉咙再到她温暖的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凉。
“你要搬出宿舍吗?”李倾儿一回来,便看到宿舍里摆放着大大下下的箱子,心中一惊。
穆心点了点头。
“你的房子找好了?”李倾儿问她。
“恩,在和平路,离我工作的地方很近。”穆心玩弄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淡淡说道。
和平路在哪里,李倾儿当然知道,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四通八达,环境优良,最主要的是交通方便,所以,那个地段的房子,非常金贵,别说买了,就连租都租不起,但穆心却做到了,一抹苍凉苦涩的感觉,再次蔓延在李倾儿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你是要留在b市工作,还是回你的家乡?”穆心觉得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在宿舍留夜了,所以,她的话自然多了几分。
“我的工作早就找好了,就是一直没告诉你,我进了一家报社,你呢?”李倾儿坦然道。
“我签了一家工作室,目前负责审读稿件。”穆心避重就轻的说。
“以你的形象,可以进电视台当主持人,你怎么不去哪里?”李倾儿笑了笑,觉得可惜,却又觉得一阵安慰。
“没办法,我不感兴趣啊。”穆心很诚实的说。
“你好像变了。”李倾儿觉得穆心和原来不太一样了,至少,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不再淡漠忧伤。
“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变。”穆心的话里有丝意味深长。
李倾儿一愣,眼底有片刻的触动,随后又消失在黑暗中。如果上天可以对她公平一点,她倒希望自己永远不会改变,谁都期待人生若只如初见,她也是。
第二天,穆心搬走了。
来帮穆心搬东西的人,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她看着她,指着穆心床边的纸袋子,冷冷问穆心,“这个东西也要搬吗?”
“那个是要扔掉的,不用拿。”穆心抱着一个纸箱子,连忙说道。
然后,那个女人便不再说话,提着穆心的两个大行李箱,就走出宿舍,一点都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反倒像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
“她是谁啊?”她问穆心。
“潇,一个朋友。”穆心是这样回答她的。
就这样,她们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终于,穆心的东西全部都被搬走,宿舍里顿时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什么一样,看着很别扭。
临走时,穆心还不忘给李倾儿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但愿再也不见。
商天御将车停在公寓楼下,潇走下车,二话不说就拿起穆心的东西往楼上搬,没有抱怨,也没有疲倦,在她身上似乎永远不会出现狼狈不堪这四个字。
穆心在向她传递纸袋子的时候,不经意间触碰了她的手心,很粗糙的触感,她的手上有很多厚茧,应该是经常干粗活留下的。
一个女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原本白皙娇嫩的手,变得那么丑陋,留下难以抹灭的伤痕。
那一刻,穆心是同情潇的,于是,“潇,歇一会儿再搬吧。”
“没关系,我不累。”潇继续提起两个纸袋子,然后上楼。
商天御刚搬完东西,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穆心站在车边,一脸静默呆滞的样子,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怎么了?”
穆心连忙抱怨地冲他说道,“谁让你买那么高的楼层,搬着真累。”
商天御失笑,指了指车里零零散散的东西,说“如果你不买那么多东西,我们也不会这么辛苦。”
穆心被他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提起一个行李箱,往楼道里走。
商天御的公寓面积不大,却装修别致精美,地板洁白而明亮,客厅的吊灯灯,璀璨而晶莹,淡雅清新的壁纸搭配上浅色系的窗帘,使整个房间衬托出一抹雅致出尘的味道。
三个人稍稍歇了一会儿,便开始整理东西,穆心负责将自己凌乱的杂物一一分类,潇负责放置这些物品的位置,而商天御则是拖地擦桌子,三人搭配,干活不累。
不一会儿,敞亮舒适的房间就被收拾出来了,穆心颇有成就感,她来到卧室,将最后几件衣服,挂在衣柜里。
打开柜门,便看到一排排数不胜数的女装,款式各式各样,颜色各不相同,让穆心有些惊呆。
“柜子里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穆心跑到正在拖地的商天御跟前,一脸吃惊地问。
“一个月以前。”商天御说出一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