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瑾款款而来,穿得明艳贵气,众人间纷纷下跪行礼,萧姣也赶忙跪下,陈阿娇眼底一片冰凉,转身又坐回了木椅上,拿起了桌上的茶,吹了吹,举止优雅的喝下…
萧姣和其他跪在地上的贵女们见陈阿娇真的不跪,都好整以暇低头静待刘瑾发落,只是众人膝盖都有些酸痛了,都不见刘瑾令她们起身,刘瑾沉默着,这是她回京的第一次宴席,陈阿娇竟如此不给她脸面…
最终刘瑾语气不善向陈阿娇问道:“陈阿娇,你为何不跪?”
陈阿娇神情淡漠,微微垂眸,指尖轻敲着桌面,不急不慢道:“空青,你且起身,长姐多年未归京,也不知识不识得此物...”
空青接过陈阿娇手中的玉佩,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在刘瑾身前跪下,刘瑾低头扫过那枚泛着流光的玉佩,瞳孔骤缩!
此乃高祖刘邦贴身龙佩!刘瑾急忙起身,欲下跪行礼,陈阿娇已行至刘瑾身前,一手扶住刘瑾,一手将玉佩藏入广袖之中,神色默然道:“长姐客气,何须行此大礼!”
跪着的众人皆觉惊奇,不知陈阿娇拿了何物,竟反过来令公主行礼,又不敢抬头一探究竟,只听刘瑾平静地让众人起身,陈阿娇则无事发生般已落座喝茶,刘瑾强压心中的怒气,她没想到陈阿娇几年未见竟能当众摆她一道,莫非她已知晓上次刺客行凶之事?
刘瑾掩下眼中的一抹狠厉,对众人笑道:“开席...”
萧姣听罢只能悻悻退至角落,再也不敢言语。
陈阿娇见婢女们有序的端着各式各样的吃食,顿感无趣,就这?
亏得她将曾祖的龙佩都拿了出来,早知带着刘治送她的那枚白玉镂雕的龙蟠纹佩就好了,是她小题大做了...
陈阿娇半睁着眼睛昏昏欲睡,眼神迷离间,看见了被簇拥在舞女中央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居然是卫子夫!
正如她所料,果然是刘治当年骗了她,这舅舅都还在世呢,卫子夫已经在平阳候府了!
呦…那小腰…那身段…跳得是真不错啊!
陈阿娇来了兴致,从婢女手上拿了个盘盛满葡萄的果碟,踢了踢身侧女子的凳角,女子回头,陈阿娇对她使了个眼神,这贵女便懂事的与陈阿娇换了个座位,陈阿娇边吃着空青剥好的紫玉葡萄,视线边跟随着卫子夫的身影!
许是陈阿娇视线太过炽热,卫子夫被陈阿娇盯得舞步跳错了,其他几个舞妓心领神会的居然将卫子夫挤了出去,卫子夫重重摔倒在地,陈阿娇瞧着这一幕,刚到嘴边的葡萄都忘了吞下…
这...这是欺负人啊这...
哎哟,这小可怜!其他几个舞妓也假装被卫子夫绊倒,场面多是乱作一团,刘瑾本就怒气无处发泄,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卫子夫的脑袋上怒斥:“扫兴玩意,都下去领罚!”
卫子夫额角被银杯砸出了血,缩着身子,与舞妓们退出前厅,陈阿娇“啧啧”两声,实在不解刘治怎会喜欢这种软弱模样的…
她忽有愤愤不平之感,于是连喝了几杯葡萄美酒,空青出声阻止时,陈阿娇白嫩的小脸上已浮出一抹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