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回到营地的时候,这一批的幸存者和第一次讨伐战的幸存者状态几乎一致,所有人都失血过多让他们精神萎靡不振。
虞娘和老二找了个地方躺着,脸色惨白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秦逸直接走过去躺在他们身边,但因为他刚大闹了一场脸色比起其他人要红润多了。
“你去哪里了?”虞娘低声询问身边躺下的人。
“常夏。”秦逸说完,周围有一瞬间突然变成了真空,旁边的人都不说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你疯了!”虞娘不由得声音大了些,因为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她的声音被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已经知道尸将的手段了,也明白那个吸血是怎么一回事了。”秦逸平静的叙述,周遭瞬间开始嘈杂喧闹起来!
嘈杂的喧嚣声中,虞娘歪过头来在他耳边低声询问“你细说。”老二也迅速凑过来,但从他那边几乎听不清秦逸说了啥。
第二日,天未亮他们三人就带着东西找了辆马车偷偷上路。谁知走到一半身后浩浩荡荡的跟过来一群人,虽然还是病恹恹的但他们还是紧追不舍生怕好处被他们三人独占。
秦逸不想惊动他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要做的事领路人和委托人怕是不能接受,谁知道行者们怕他独吞奖励便硬是跟了过来。
待到马车停下,秦逸细数后面跟着的人,竟然有二十多辆马车!
秦逸的车厢里除了虞娘和他之外全都是火油,那些人也被秦逸安排着搬运火油到内城,开始他们胆战心惊不敢动作,但秦逸却拿出了所谓的保命符。
“香囊沾水涂在裸露的皮肤上,脸、眼皮、耳朵全都要涂抹,头发外面也沾上一层。”秦逸给他们示范,有医者闻了闻那香囊发现就是很普通的驱虫药。
看着秦逸一行人已经搬着油桶往里走,到达内城后便开始沿街倒油。其他人观察一阵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红色的线也没有出现,便有胆大的也开始走进城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搬着油桶进去,随着油脂喷洒到街道上,这座城开始弥漫起一股黏腻的味道。
所有人撤离城内后,秦逸点燃了火,自城门口往里的一条油渍被点燃,随着红色的火苗蔓延开来,整座城都开始熊熊燃烧!
人们看到一片黑影从火焰中飞起,那些黑影遇到浓烟很快就颤颤悠悠的跌入火里,溅起的火星在熊熊烈火中爆炸而开发出噼啪的响声。
“那些,是什么东西?”有人询问,医者想起那个香囊于是开口回答了他“是虫子吧,香囊是驱虫用的。”
黑云开始四散奔逃,但无论去到哪里都有熊熊燃烧的烈火!它们很快就被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灰烬。
城市中心爆发出一声巨吼,周围所有人都痛苦的捂住耳朵,那种声音却即便堵住耳朵也在大脑内传递,让人几乎晕厥过去。
没有内力的人立刻开始吐血,术者、医者这样身体羸弱一些的直接昏厥过去!
虞娘和老二只是吐出一口血,鼻子里感觉一阵暖意,有血从那里溜出来。
秦逸虽然斩杀过尸将,但那不是他的力量,从本质上而言他并不是武者,而是擅长身法的渔民罢了。于是他口鼻出血,喉咙里涌上的血吐了一口又一口。
所有人站在远离大火的城外看着城内一片火红,浓烟自常夏城上空升起有种遮天蔽日的错觉。
那声巨吼停止后从城中心有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形开始往外跑,道路只有一条,他跑到一半之后便化为焦炭倒地不起。
这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五天,当天下午那些领路人就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他们来了之后问询了情况,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组织了这一切的秦逸。但是此刻的秦逸因为多次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秦逸在一个黑暗潮湿的石室里。
花了很久他才理解这里是哪里,然后他就发现黑暗之中除了他还有别人。
“你醒了?”对方的声音痛苦而压抑,秦逸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老二。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秦逸感觉莫名其妙,昏倒前他应该在常夏城外,但是为何现在会在地牢里?
“呵,那个……城主,将我们……抓了。”一句话老二说的断断续续。
“他们对你用刑了?虞娘呢?她在哪里?”
“跑了,以她的……身手,应该……没事。”
秦逸没在说话,他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等待身体恢复体力,但他已经不知道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是提不起一点力气。武器被没收,身上什么也没有的他甚至想要吃一点老鼠蟑螂。
“有吃的么?”他问老二。
虽然看不到对方翻的白眼,但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不屑“鞭子吃么?”
就这样,两人在漆黑的地牢之中分不清昼夜,只知道身体动弹不得,肚子时不时发出鸣叫。
而另一边,虞娘从抓捕中顺利逃脱,她穿着披风混在行者之中,一时间难以被发现。
跟着士兵,虞娘发现秦逸和老二被带去了委托人的别院。这几日她一直偷偷潜入其中搜寻,但别院内巡逻的士兵人数众多,而且还有一些高手潜伏在其中,根本就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然后,她某天夜里掀开屋顶的瓦片从间隙里看见城主之女也就是讨伐战的委托人似乎在责骂下人。那几个穿着盔甲的将士跪在她面前在说着什么,而她身边还站着一名穿着斗篷的人。那人似乎也是行者,穿着斗篷戴着面巾腰间挂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