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弥散,天色渐晚。小院里的灯光随着系统的操作被自动点亮了。柔和的光亮里,有腾起的烟雾袅袅腾起,飘过这片被圈起来的小小天地,飞向夜空。
三尺青锋提着一兜碧绿的大西瓜推开小院木门的时候,院里的君子酒正在给烤架的炭渠倒炭,铺上烤网。
她是来得最晚的一个,雨霖铃已经围在君子酒身边忙前忙后了。
腌制好的待烤品已经等在一旁,君子酒耐心地等炭火的热度升起来,扑灭明火,盖好烤网,就把烤串放在烤架上。
雨霖铃自告奋勇上前守着,她就让了位,去厨房把洗净的新鲜的茄子对半剖开,摆在烤盘上,一勺一勺放上蒜蓉辣酱,再端出来。
这里没有侍应生,只能自给自足,三尺青锋照着厨房里飘出来的吩咐,把大西瓜吊到井里冰镇着,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柠檬茶,也凑到烤架边不错眼地盯着。
烤架上的五花肉是薄切的串在一起,炙烤之后散发出浓浓肉香,泛起浅浅一层焦边,诱人的冒油声滋滋作响。
两位烧烤大师根本等不及烤串上桌,就先偷偷把最快熟透的肉从木签子上撸下来,一边呼着因为太烫而冒出的热气,一边把它嚼吃进肚子里。
等君子酒出来的时候,正瞧见她们在把木签子毁尸灭迹。
所谓的烧烤,就是一个烧烤者,和一群聚在她身边的饿狼。
烤五花肉最先全军覆没,然后被去了骨串起的鸡肉串很快也所剩无几,随后一块肥油一块瘦肉间错穿着的羊肉串带来了一阵小高潮。
孜然风味突出,肉块柔嫩丰腴,迅速被三个饕餮吞吃殆尽。
对烤肉的赞美在君子酒端出一盘已经改了花刀、腌制好的牛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君子酒没买到牛肉,但托屠户的关系,买到了一块牛舌,倒也不错。
牛舌虽然本身厚实壮硕一大根,但适合烤肉的部分其实没多少,刮掉舌苔和其他不能吃的部分后剩余不多。
这其中还是数后半段舌根的部位烤起来好吃,油花丰足,脂香四溢。
牛舌切了厚块放在烤网上,被炭火炙烤的时候,谁都移不开眼睛。君子酒趁这个机会往烤架上放了些韭菜、面筋串一类的素菜,免得等下吃肉吃顶了腻住了嘴。
烤牛舌在三人的等待下逐渐变了颜色,飘起诱人的香气,眨眼间就遭了饿狼扑击,消失在她们嘴里。
当肉块接触舌面的时候,刻在血脉里对脂肪的渴求就被激发了,嫩、香、弹多种复杂的感觉在口中迸发,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美味。
她们几乎是同步做出了一个动作——捂着嘴“唔唔”地因为太烫发出声响,但又不舍得吐出,只能用舌头在口中翻搅,或是张着嘴呵气,直到把食物咽下。
因为分神在牛舌身上,摆在旁边的韭菜串被烤的有些微焦,及时被雨霖铃救下了。空气中又霸道地飘起韭香,再撒上些辣椒粉,辛辣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