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对面的人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苏姜手不由的紧握成拳,这样的动作,恰巧被沈述尽收眼底。
苏晏的声音传出,只对着沈淮道:“沈大人,舍妹不日便要进入白鹭书院,还望你多加照拂。”
沈淮面上不动声色,只看了一眼苏晏旁边的苏姜道:“苏公子放心,但凡进入白鹭书院的学子,学院都是会负责管束教习的,刚才苏姑娘的行为如此果断,定然不是不思进取之人。”
沈淮这样一番话一说出口,而后苏姜的身子便不由的僵了僵,为何这些话从沈淮的口中说出来,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如同嘲讽。
可怜自家大哥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待马车到了苏府门口,苏晏先跳下了马车,随后把苏姜给拦腰抱了下来。
马车里的两人见此,只不由对望了一眼。
苏晏抱拳行礼道:“今日便多谢沈大人与木先生了。”
沈淮笑道“区区小事,无足挂齿。”
待马车从面前驶离,苏姜与苏晏才迈步往府中走去,苏姜如今看起来格外狼狈,身上的衣裙也被划破了,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她向来是极其爱干净的,这样的形容已经不堪忍受,只想立即回去洗干净。
苏晏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只送了她到院门外,便转身离去。
苏姜一进门,玉儿见她满身满脸都是血,浑身不由的一抖。
她只急步上前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奴婢这便去找大夫过来。”
话还没有说完,苏姜便跨步迈过台阶推门进了屋中:“我无事,快去让人打水来,我要沐浴。”
听到苏姜说没事,玉儿仍旧是有几分怀疑,既然没事,那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只道:“那姑娘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苏姜只不耐烦的转身望她道:“马血而已,快些去打水来!”
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变故,她如今正烦躁着,身上又俱都是血腥气,心情本就不算好,见这丫鬟竟还如此不识趣,当然便生了一丝怒意。
玉儿似是也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快,只立即转身去了外面让人打水进来。
浴桶被抬进来,苏姜把人都挥了出去随即自己开始脱衣,刚脱去外衫,便见一轻飘飘的物什掉了下来。
打眼望去,她的眼角不由的抽了抽,正是在马车上那木先生递给她的手帕,因为当时擦过了手,已经脏了,她便顺手揣进了袖中。
把此物捡起,她似无意闻见了上面带有的一抹竹香,定然是他身上熏香沾染上的。
有意把此物就此扔了,可又怕以后他会再讨要回去,为了保险起见,苏姜决定,让人洗好之后待以后有机会还他便是,到时候他要扔要留,都是他的事,总归怪不到她身上。
脱下身上仅剩的绣着大片海棠花的肚兜,苏姜迈步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