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此人的眉头不由一扬,只伸手示意他们跟他走,苏姜跟在沈淮与木先生身旁,不由的多看了木先生几眼,貌似他自从进了这宅子便没有开口说过话,如今面色依旧苍白。
跟着那人进入屋内,苏姜才看见那屋中竟摆满了琴,那些琴都尚且还没有上弦,可也能够看出来其做工精巧,应当价值不斐。
沈淮的眸光在一众琴上都看了一番,只问旁边的苏姜道:“依你看,那种琴用来教授琴技更佳?”
苏姜大致看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她还是大概能够看出屋中最贵的琴是哪一个。
前世她在宫中,见识过许多好东西,时间长了便锻炼出一种超乎常人的眼力,她一眼便能够看出做这些琴的木料哪个更珍贵,想着珍贵木料不易得,况且树木生长自有其时机,做琴也是项十分麻烦的技艺,但凡讲究一些的定然不会耗费珍贵木料,除非做出的琴要比木料的价值还要高。
细长的指尖在屋中的一架架没有琴弦的琴身上划过,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了一架摆放十分不起眼的琴身上。
半晌之后她只望着沈淮道:“我瞧不出。”
此话轻飘飘的一出,本来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木先生却不由的看向了苏姜。
他刚才其实一直在注意她,从她走上前抚摸琴身,他便知晓她能够看出来这些琴身木料的区别,可既然已经把最好的挑了出来,为何还要刻意掩饰不说?
他能够看见的沈淮自然也能够看见,所以沈淮只望着她微微的扯唇一笑∶“你但说无妨,左右白鹭书院还没有穷到连几把琴都买不起的地步。”
被看出了意图,苏姜心中不由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