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行行好,我们姑娘向来心地善良,断不会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有人蓄意陷害,求您跟夫人通融通融,再仔细查查呀!”
那看守家丁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啐道:
“哼,你这婆子,少在这儿啰嗦,物证确凿,夫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待着吧!”
宋嫂子一听,泪水更是决堤,哽咽着反驳:
“大哥,物证也能作假呀,您在这侯府当差多年,该知道这府里人心复杂,暗流涌动,姑娘她没那胆子,更没那理由啊!”
可家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棍棒,吼道:“再叫嚷,连你一并惩处,老实点!”
凶神恶煞的行刑者抬着刑具鱼贯而入,那刑具沾染着暗沉的色泽,不知是岁月锈蚀还是往昔受刑者的血染就。
有粗如儿臂的铁链,链上挂着尖锐的倒钩,每晃动一下,倒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似是勾魂使者的催命铃;
还有布满利齿的夹棍,那利齿在昏暗中闪着寒光,仿若饥饿野兽的獠牙,只需轻轻一合,便能咬碎人的筋骨。
最可怖的当属那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尖端呈扭曲的形状,仿若恶魔狰狞的爪尖,在炭火盆中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火星四溅,每一滴溅落的火星,都似是从地狱深渊蹦出的恶鬼,迫不及待要在这世间制造伤痛与哀嚎。
行刑之人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残忍与麻木,一步一步走向秋染染,手中把玩着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恰似死神奏响的序曲。
秋染染虽强装镇定,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滴在冰冷的石板上。
她直视着那行刑者,目光中透着不屈与愤怒,可心底也难免泛起丝丝寒意,深知此番磨难,怕是九死一生,但那股子倔强与对清白的执念,支撑着她不肯轻易示弱。
即使心底犹如困兽般焦急,然而面上却强装镇定,她清楚此刻慌乱只会让局面愈发失控,必须在这绝境中寻出一丝转机。
“夫人明明吩咐明日才审,你们怎敢罔顾夫人指令,提前私自行刑!
这侯府向来是有规矩方圆的,难不成你们要坏了这规矩,肆意妄为?”
眼瞅着那凶神恶煞的行刑者步步逼近,手中刑具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似是迫不及待要撕开她的皮肉、碾碎她的意志,她眸光一闪,清了清已然干涩沙哑的喉咙,高声喊道。
声音清脆且透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在阴森牢房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撞在石壁上,似是要将这不合规矩的行径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为首那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闻言身形微微一滞,手中把玩铁链的动作也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秋染染,那眼神里有一瞬的闪躲,却很快又被惯有的冷漠与凶狠取代。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姑娘,您可别误会,奴才们今儿个只是奉命审讯其他犯了过错之人,并非冲着您来的,这刑具也不是要招呼您,您且放宽心。”
话虽说得客气,可语调里却毫无诚意,尾音还拖得老长,透着敷衍与狡黠。
可还没等秋染染松口气,那汉子又往前凑了几步,近得秋染染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汗臭味,
他压低声音,却故意让声音在牢房里传开,阴恻恻地说道:
“不过,夫人临了还特意吩咐了,虽说今儿个不动您,可刑罚这犯错之人时,还请姑娘您好好瞧着、仔细看着。
您呐,也该趁早心里有个盘算,早点认了错、交代清楚事儿,省得日后受那皮肉之苦,
这皮肉绽开、筋骨寸断的滋味,可不好受呐,姑娘您是聪明人,想必不用奴才多费口舌吧。”
言罢,他还嘿嘿干笑两声,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在这充满绝望与恐惧的牢房中肆意穿梭,试图用这阴森寒意,摧垮秋染染心底那道倔强抵抗的防线。
秋染染心中一凛,知晓这是夫人的 “攻心术”,想借旁人受刑惨状让她胆寒屈服,
可她怎会轻易就范,只咬了咬牙,挺直脊背,目光直视那汉子,冷声道:
“我本就无罪可认,更无错可交代,
你们莫要妄图用此等手段逼迫于我,我相信夫人定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说罢,她双手紧握成拳,藏在衣袖之下,指甲嵌入掌心,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绝不被这威逼利诱所动摇。
随着一声冷酷的命令,行刑开始,其他牢房中的一名女犯人被拖出,
家丁猛地将其双臂拉开,用铁链牢牢锁住,倒钩嵌入肌肤,瞬间殷红的血珠渗出,蜿蜒流下。
夹棍随后无情地夹住犯人的手指,随着力度一点点收紧,指骨似要被碾碎,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冲破喉咙,在这阴暗牢房中久久回荡,惊得老鼠四处逃窜,
可那残忍的施刑并未停止,通红烙铁带着毁灭气息缓缓靠近,映红了她灰败的面庞,仿若将她拖入无间炼狱。
牢房中绝望与痛苦的气息愈发浓烈,似要将所有人的灵魂都一并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