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他顾不上男女有别,小心翼翼地把她袖口卷得高高,又笨拙地帮她解了衬衣最上面的两口扣子。
在部队里,中暑了,一般都这么做。
女孩白色文胸边缘隐隐露出。
雪白酥胸露出大半。
他给她解扣子时,尽量不去碰到她胸口皮肤。
但无形中,有股力量,让他粗粝的指腹,还是情不自禁蹭过娇嫩。
“操。”
他心底沉沉咒了一句。
仿佛这样才能压下火气。
简单的动作,他花了足足几分钟才完成。
然后,让她靠在床背上,去用自己的搪瓷杯倒了杯凉水,托住她下巴,喂她喝。
又找来一把芭蕉扇,在床头给她扇起风。
白梨喝了几口凉水,气儿可算缓过来了。
低头一看自己的样子,脸色又呼啦热起来,连忙坐好,扣上扣子。
他看她一眼,解释:“你中暑了。”
“我知道。没事……”白梨忙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邢烈示意她等一下,先出门,看了看外面,见没人,才拉开后门。
白梨赶紧离开了。
与此同时,邱家厨房那边。
邱国梁嫌恶地给鱼剔鳞,剔了一半,将刀子哐一声,丢一边,烦了:
“什么玩意啊……脏死了!”
“哎哟,祖宗,我来。 ”
邱母放下手里的鸡,擦擦手,过去接过刀,心疼地说:
“你去洗洗手,等着吃饭。”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爸那么偏袒那个穷鬼,”邱国梁抱怨:“每次让他帮忙做点事,爸就护着他,生怕累着他了!吃咱们家,住咱们家,一毛钱不交,让他做一点事还不行?岂有此理!咱们家可不是养穷鬼的!”
邱母制止:“别说了。叫你爸听到了,又得骂你。”
邱国梁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我就不懂了,他不就是爸那边的一门远房亲戚吗?八竿子打不着,以前也没来往过,爸怎么就对他那么好?他是救过爸的命还是咋滴?妈,快把他赶走吧!养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废物,我面子都搁不住!还不知道他在部队犯过什么事呢,万一是什么严重的,保不准还得影响我的前途……”
邱母撅撅嘴:“我也跟你爸提过,咱们邱家又不是啥富贵人家, 哪能让一个外人在这里一直住着。可你爸让我闭嘴,我能说啥?你也知道咱家都是你爸说了算。”
邱国梁不甘心:“那就这么看着他一个外人在咱们家混吃混喝?看着就有气!”
“别理他,”邱母安慰:“你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和他一个无业游民计较啥?你以后是要当领导的人,他就是个社会底层,和他置气也不嫌丢了身价。等会儿妈多留个大鸡腿给你!”
……
从邱家离开后,白梨朝白家走去。
快到白家,正好看见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玩。
为首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见白梨,眼睛一亮,跑过来打招呼:
“白梨姐!”
白梨笑容绽开,摸了摸他的脑袋:“虎子。在这里玩?”
小男孩是白家隔壁邻居徐叔家的儿子徐虎,正在上小学,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就黏她。
徐虎性格活泼,也是镇子上一堆同龄孩子中的孩子王。
这会儿放暑假,经常拉着镇上的一帮孩子到处玩。
徐虎拉她的手:“我正在给他们说你上次给我讲的鬼故事呢!要不你再给我们再讲一遍?就是那个咱们镇子上闹鬼的传说!”
他最喜欢听白梨讲故事。
白梨讲故事活灵活现,故事比他们语文老师说得还要动听。
白梨笑起来。
镇上孩子不比城里孩子,日常消遣没那么丰富。
整个镇上,没两家家里有电视。
假期大把时间,徐虎的满腔精力需要发泄。
上次这小家伙缠着他,非要听鬼故事。
她无奈,就现编了镇上闹鬼的传说。
没想到徐虎听了兴致勃勃,一直惦记着,现在居然还想听。
她笑意凝了一下,脑子一动:
“你们真的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