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出了大夏皇宫。
而此时的皇帝,面容憔悴,尽显疲惫之色。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监国太子以及已然没了气息的二皇子,突然之间,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那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沧桑,他的眼眸之中,也渐渐泛起浑浊。
太子见皇帝这般发笑,随即又转头看向公主。
“三妹好手段,如此逆天局势竟也能被你翻转,实令我由衷钦佩。”那话语中虽有夸赞,可语气里却透着几分不甘与阴鸷。
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大哥过奖了,你手段亦是了得,只可惜终究棋差一着,以致满盘皆输罢了。”
“哼!好你个夏菱悦,莫要以为你当真赢了。”太子恼羞成怒,额角青筋隐现。
公主朝身旁女官尚宫微微点头。
女官尚宫莲步轻移,自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与一块玉佩,款步走下台阶,将其递交到太子手中。
太子目光触及那玉佩,顿感一股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玉佩分明是他交予韩萧天之物,那密信亦是让韩萧天送往西部疆域虎贲军将军袁武处的,此刻却现身于此。
“太子,那送信之人功力颇为低微,不过其腰间软剑倒是品质不凡。”
尚宫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带中抽出软剑。
见此情形,周边的禁卫军迅速反应,纷纷挺身上前,将太子护在身后。
太子瞧见这把软剑,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透着几分癫狂与绝望,这韩萧天向来剑不离身,如今剑落于尚宫之手,显然他已遭不测,命丧其手了。
袁道安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的目光先扫向门武卫军,而后又落在那几近发疯的太子身上,沉声道:“殿下,您并未彻底落败。
此刻我们只需奋力突围出去,便能与虎贲军会合。”
太子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急切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自起事之初,臣便给袁武写了一封家书。信中已详细写明,让他年庆前三日率军回援。”
此语一出,原本胜券在握的公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心中清楚,若真如袁道安所言,一旦十万虎贲军踏入圣京,其强大的兵力几乎可以横扫一切,即便有先天境强者坐镇,在这十万雄师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难以支撑。
皇帝听到“虎贲军”这三个字,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目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首辅袁道安,怒声呵斥道:“朕未曾下旨,你竟敢擅自召你儿子率军回援。难道你不知晓,如此一来,西蜀一旦出兵,我大夏西疆的万千子民岂不是要惨遭涂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袁道安昂首挺胸,向前迈出一步,直视皇帝。
“皇上,二十八年前,您为了争夺皇位,不也是私自召来了守卫西蜀国的十万虎贲军吗?那时的您,怎未曾顾虑西蜀会出兵,怎未曾担忧西疆子民的安危?”
这一番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皇帝的心中。
皇帝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体向后直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