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面容和善、气质优雅的女士缓缓走来。
她走到两人面前,不慌不忙地从精致的包里掏出碘伏棒跟创口贴,轻声说道:
“这位警察同志会需要的。”
高阳见状,连忙伸出手接过,脸上带着感激的笑道:
“谢谢你女士,钱我转你。”
女士微笑着连忙摆手,然后转身与同伴一同离开了。
高阳一只手拿着碘伏棒跟创口贴,另一只手自然地扶着腰间的枪。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时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又看了眼苏雾手上的伤,眉毛微微皱起。
他将东西轻轻塞到苏雾没受伤的手上说道:“回去记得清理一下。”
苏雾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微微点头说道:“去吧,你的队友在等你。”
高阳回头,看到队友们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示意。
他对着苏雾点了点头,便朝着对方大步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苏雾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队友离开了。
回到警局,苏雾恰好路过审讯室,还没凑近呢,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嚎就直钻她的耳朵。
那审讯室的门本是做了隔音设计的,寻常外面很难听到里头动静,可现下这哭号竟如此响亮,
这般想着,苏雾不由得挑了挑她那修长的眉梢,心里暗自嘀咕:
谁在里头这么倒霉。
“苏苏。”
苏雾刚想着找个地儿去处理伤口,一道温润的呼唤声自身后响起。
苏雾扭头一瞧,纪予舟正迈着大步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他身形修长,一袭简约的衣衫衬得身姿笔挺,面庞白皙,剑眉星目间透着关切,几步就跨到了苏雾面前。
纪予舟刚一站定,目光便在苏雾身上迅速扫过,待看到她那受伤的手时,眼神瞬间一凝,眉头轻皱,满是心疼。
苏雾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想把手藏到身后,脸上却还挂着笑,故作轻松道:
“予舟哥,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纪予舟已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径直往茶水间走去。
此时警局里夜深人静,留夜的警员也都在办公室里。
加上半夜那通紧急报警,一半警力都紧急出警去了,茶水间自然空无一人。
纪予舟抬手“啪”地按开茶水间的灯,暖黄的灯光瞬间洒满屋子。
他拉着苏雾走到水池边,轻轻将她的手挪到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哗啦啦”地倾泻而出,打在苏雾的伤口上。
那伤口足有两三厘米长,像是被锐利物狠狠划过,表皮向外翻开,露出里头粉嫩的肉,看着有些可怖。
苏雾紧咬着下唇,脸上却硬是没显露出几分疼痛的神色,只是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暗自盘算着该怎么跟纪予舟解释这伤口的由来。
待手冲洗得差不多了,纪予舟扶着苏雾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一旁的凳子上,让她坐下,自个儿则半跪在地。
他从牛皮纸袋里掏出碘伏和棉签,修长的手指稳稳拈起一根棉签,探入碘伏瓶中蘸上药水,而后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盯着苏雾的伤口,轻言细语道:
“有点疼,忍着点。”
说罢,他动作轻柔地用棉签一点一点涂抹着伤口,每一下都细致入微。
碘伏擦拭完,他又不慌不忙地从纸袋里拿出云南白药粉,手指轻抖,将药粉均匀洒在还在渗血的伤口上,随后利落地掏出纱布、绷带。
他一手托着苏雾的手,一手仔细地缠绕着纱布,一圈又一圈,每缠一圈还会轻轻按压,确保纱布贴合紧密,直至把伤口裹得严严实实。
苏雾看着手上那一大团纱布,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色,刚想开口说点啥,纪予舟已站起身,走到水池边洗净手,抽了张纸巾慢悠悠擦干。
“予舟哥,你怎么知道我受……”
他几步走回,伸出手一把捏住苏雾的脸蛋,手指微微用力,苏雾的脸瞬间被挤得皱成一团,配上那包着纱布的手,模样既可怜又带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