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好偷了地主家的猪，想卖了换钱给我母亲治病。谁知被地主发现，一顿毒打后还被送进官府关了半年。等我出来，母亲已经去世，地也被收回，我只好逃到山上做这个。”

这名盗贼的话引发了一阵共鸣。

“我原在历阳城做小买卖，虽不能发财，但也算衣食无忧。谁知那个该死的韩都尉一直欠债不还，到最后连本金都亏光了，我去讨钱，他不仅不给，还说我讹诈他。”

“我也是！”一个盗贼抢着说：“我原本卖酱骨头，有天一只大狗盯着我卖的骨头哼哼，我怕它咬我，拿起棍子赶走了它，我发誓我没碰它，可那狗是韩都尉家的，那个浑蛋硬说我打了他家的狗，揍了我一顿，还让我向狗下跪道歉，然后我就跑了。”

盗贼们你一句我一句，渐渐变成了一场控诉会。秦政默默倾听，等他们说完，他问道：“你们杀过人吗？”

一个盗贼骄傲地回答：“前两年打仗，我亲手杀了两个"人头马"的手下。”

另一个回应：“去年我下山拦截商队，其中一个护卫先动手，我自卫才击伤了他。”

“那你们都比不上我！”留着络腮胡的盗贼笑道：“"人头马"的手下，我杀过

商旅与村民

我曾斩杀过商旅，就连村中的老朽我也未曾放过，嘿嘿。"其他的强盗嘲笑他说 平民不算本事，但他毫不在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秦政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些强盗并非个个凶残，他们投身匪帮，多半也是生活所迫。当然，也不乏像那个大胡子这样的恶徒。

"你们知道吗？"强盗们齐刷刷看向秦政。

"历阳城里来了位大官，不仅砍下了杜扒皮和韩都尉的首级，还从村中选人做了县令。"秦政接着道。

"什么？杜扒皮死了！"一个强盗先是惊讶，然后激动地说："干得好，那个 坏事做尽，早该如此！韩都尉也是个恶棍，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秦政继续叙述：“前几天在历阳城，我看到官府贴出告示，希望村民们相互转告，若他们的亲朋好友是盗贼，但没有犯下大罪，官府将不再追究。”

强盗们安静下来，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既是好消息，也可能是个陷阱。对于那些从未犯过大错的人，这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他们也担心，官府是否设下圈套，一旦被捕，会不会反悔？秦政没有再多说，他已尽其所能，至于强盗们的选择，他无能为力。话说到这里，他已经尽力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时间飞逝，月升至中天，龙山深处一片寂静。一个强盗抬头望着月亮，轻声询问秦政：“神医，都这么晚了，‘人头马’的人还会来吗？”另一名强盗也问道。

"神医，他们会走这条路吗？或许换别的路了？"秦政从草丛中探出头，凝视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沉吟片刻后摇头：“不会！”"‘人头马’的人若要行动，必定会选择这条路，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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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敌人来袭

一个强盗嘀咕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随后是连续两声。强盗们立刻挺直身子，那是远方暗哨发现敌人的警告信号。不久后，一名哨兵跑到秦政面前报告：“神医，‘人头马’的人来了，大约有一队人，正从山沟那头朝我们接近。”秦政松了口气。

"按我的指令行动，任何擅自行动者，我将当场取其首级！"秦政虽然只是在强盗中待了一天，但凭借个人魅力，他们对他心悦诚服，他的命令极具权威。“你尽管放心！”哨兵离开去传达秦政的命令。

"妈的！"秦政低声咒骂：“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人头马”的部下晚餐后即刻出发，却直到此刻才现身，因为首领间产生了矛盾，确切地说，是两位首领间的争执。

什么矛盾？

关于领导权。

吃完饭后，两位首领躲藏在草丛中休息。待天色渐暗，他们准备袭击刀疤脸的巢穴，队伍便启程。然而没走多久，两位首领就起了争执。

其中一位说：“我是老大，你是副手，年纪比我大，路线怎么走、选哪条路，我说了算！”他坚持自己的地位和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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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对活宝

那位副手笑道：“老兄，我不是笑话你，论武艺，你的确比我略胜一筹，这点我承认。但在动脑筋方面，我可机灵得多。”他指出：“你看，前面几条路都通向刀疤脸的老巢，有些路段还有火光，明显对方有所防备。你傻乎乎地往那里走，是嫌兄弟们的命长，想送他们去死吗？”

路途上的火光是秦政预先设置的陷阱，目的是误导“人头马”的人，让他们误以为其他道路都有严密守卫，唯有山沟的路相对疏于防守，理应选择那条路。

实际上，副手的头脑并不如首领灵活，但在众多手下面前，你不能公开揭露这个秘密。你讲得越清楚，我以后在他们面前如何树立威望？俗语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这一席话太伤人了，不仅揭了我短处，还当众羞辱我。

你至于这样对我吗？我们之间的恩怨有这么大吗？因此，第三首领不满地问道：“能不能少说两句？”“既然老大让我带头，那就由我说了算，别啰嗦！”首领反驳道。

副首领回应：“这话不对，老大是让我们两个一起带队伍，不是让你一个人说了算。如果老大单独让你带，为什么还要我来？所以我也有发言权。”第三首领显得不耐烦：“我是第三首领，你是副手，你应该听我的。有什么本事，你自己来做第三首领啊！”

副首领倒是冷静：“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坐上副手的位置，是因为武艺比我强，但在智谋上，你远不如我。如果把武力和智慧结合起来，我才是真正的第三首领人选。”就这样，两位首领争论起来，随着争吵升级，如果不是“人头马”老大的威望极高，他们几乎当场动手相搏。

两位首领停下脚步争吵，起初小喽啰们试图劝解，却被首领呵斥，不准插嘴，叫他们退到一边去。

那些小喽啰们丢尽颜面后，索性退到一旁，毕竟老大让他们两人带队，现在他们不走，若被老大责怪，责任自然落在他们头上，与跑腿的无关。

眼见两个首领争吵升级，连平日的小摩擦也被抖搂出来。一人指责对方那次吃饭时没敬酒，是在轻视自己；另一人则指摘对方背后诽谤自己。一人说下山时故意推了自己导致脚踝扭伤，另一人则指控对方曾往自己喝水的碗里吐唾沫。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在距疤面老大的藏身之处尚有一段距离，否则早已惊动对手。

最终，几个小头目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解：“两位首领，别再吵了，看看天色，再晚些天就亮了，到时候老大发火，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啊！”

两位首领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但关于走哪条路，两人仍未能达成一致。

小头目再次开口：“首领，按您的意思，咱们选暗无灯火的路径，毕竟咱们是偷袭，要避开人迹，怎会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冲呢？”

“没错，有光亮就可能有人，我们只几人，大摇大摆地冲过去，岂不是正中刀疤脸的计？”接着，他们提到不远处有个隐蔽的沟壑，火光稀疏，建议从那里通过，以免被察觉。

首领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小头目们一致支持，便咽下了话，点头道：“好吧，按你说的，走山沟！”说完，他们立刻行动。

首领见手下们都支持自己，心中窃喜，不再多言，带着众人跟随前进。刚要进入山沟，两人又争论起来，但这回是互相谦让：“大哥，您武艺高强，前方由您开路更合适。”“小弟，你足智多谋，还是你带路更稳妥。”

“大哥，您的眼力好，发现敌人能及时通知我们。”“小弟，武力虽强但也有限，你的头脑灵活，还是你先走吧。”两人停顿，微笑着互相称赞，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仿佛对方只是偶尔的瑕疵。

然而，当他们踏入陷阱圈，

首领与首领这对欢喜冤家又开始了无谓的争吵。他们表现得异常礼貌，紧跟其后的几个小头目无奈地站出来，眼看已接近刀疤脸的老巢，关键时期，兄弟们还在等待命令，他们却在此刻争论不休，若是被敌人发现，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两位首领，别再争了，这样吧，我带一部分兄弟在前，你们跟在后，如何？”小头目提议。

首领们互相对视，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他们之前的笑容只是利用对方，如今有人站出来，无需再保持客套。小头目看在眼里，感叹他们的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如果换成演员，必定会大红大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