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是嫌弃,而是心疼,他不敢想江采苹费了多大的劲才从这鬼门关中活了下来。
她平时那么软,那么娇,那么怕痛的一个人,若不是他,怎么会吃这么大的苦。
雍正心头发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下一秒也在弘历的身边跪了下来,眼中酸涩地盯着江采苹发白的唇色。
天气渐渐转寒,地面有些冰凉,但两人都浑然未觉,只一个劲地期盼着江采苹快点醒过来,然后能第一个看见他们。
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采苹,弘历内心空落落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落到她发白的唇色、不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上,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知道江采苹没有事,但看着她如此虚弱就是忍不住难过,都怪他,要不是他,采苹也不会在这里受罪。
不等雍正再一次心烦意乱地开骂,江采苹迷蒙地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些头痛地艰难出声道:“别哭了,真难听。”
弘历的呼吸一顿,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还哭得更用力了,“我就要哭,娘娘吓到儿臣了。”
雍正伸手给她压了压被角,见她醒来,心中总算不那么急了,但指尖还是有些微凉,“身体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喝点东西?”
江采苹艰难地将注意力离开弘历身上,听到这话连忙回答:“还好,就是有点脱力,现在就不要了,等会我还想再睡会。”
说着,她恰好打了个哈欠,眼眶里闪着泪光,明显是困极了。
一旁的弘历闻言,连忙停了下来,只是还在时不时地抽着泣,生怕打扰到江采苹。
眼圈周边微微泛着红晕,看起来可怜极了,让江采苹忍不住心生涟漪地捏了捏他的脸。
雍正对弘历的表现没眼看,但转头看见江采苹眼底的打趣后,瞬间慌了神,重新站了起来,轻微咳嗽了一声。
“孩子被乳母抱出去了,要不要看一眼?”
他对弘历的表现没眼看,可他自己在争夺江采苹的宠爱上,也是丝毫不肯退让。
江采苹眼神一亮,有些憔悴的面容也跟着亮了几分,“嗯,那看一眼吧,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很快,便有人带着抱着孩子的乳母走了进来。
雍正小心地接过脆弱的孩子,看着他那双和江采苹有点相似的眼神,顿时爱屋及乌起来,抱到了江采苹跟前。
“这孩子跟你长得很像。”
江采苹被雍正勾起了好奇心,和弘历一起看襁褓中的孩子,过了好一会才迟钝道:“看不出来。”
这孩子生下来不都是一样的,头发黏着头皮,脸有点皱皱的,根本看不出来好看。
雍正弯了弯眉眼,也没有多说什么,见她神情有点疲累,重新把被角压住,连忙将意图爬床的弘历拉了出去。
“累了?那你好好休息,醒了摇摇床头的铃铛,朕就进来了。”
江采苹点了点头,乖巧地闭起了眼,今日她属实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