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办法吧,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赵易笑了笑。
“什么尿啊屁的,读书人不能太粗俗。”燕云打趣道。
“读书人也要吃饭上茅厕。”赵易笑道。
“错了,应该说‘读书人也要上茅厕吃饭’,不腾出地方怎么吃得下饭?”燕云说完笑得弯下了腰。
“你敢取笑本大官人。”赵易上前拦腰抱住,直奔内室。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早晨赵易打开房门的时候,感觉腰酸腿软。
看到他步履漂浮的样子,燕云有些内疚,奈何情到浓处二人都不能自抑。本想留他歇息一天养足精神,但先前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她牵来枣红马让他骑上,宝马良驹走山道平稳些。她站在大街上目送赵易离开,直到不见踪影。
赵易打马疾驰,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
初夏的天台山,峭壁如削,雄浑挺拔,势若接天。山上河谷纵横,林木茂密,流水潺潺。山间千年古刹,兵铺古寨掩映在翠绿中。上山的路越来越陡,马儿越走越慢,最后牵马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站在桐柏观门前。这个桐柏观是一个小分院,离主观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赵易进门后绕过三清大殿,穿过大殿后面的三排房舍,快步走向师父居住地方。这是整个桐柏观的东北角,偏僻幽静。来到师父的门前,他恭恭敬敬的喊了句:“师父,弟子回来了。”
“进来。”里面传出凌云道长洪亮的声音。
赵易推门进去,看见师父正端坐在椅子上看书喝茶。他扑通跪下低头说道:“师父,弟子辜负了您的期许,请您责罚。”
“名落孙山?”凌云道长捻着胡须淡淡问道。
“没考成。”赵易低头答道。
“没考成,为什么?”凌云道长语气里有些惊讶。
赵易把去汴京的遭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凌云道长听完“哦”一声,沉吟片刻后徐徐说道:“大宋开国六十多年,没想到还不太平。你途中遇刺,绝不会劫财那么简单,为师担心有人故意设计,至于京城的事纯属巧合,可能天意如此吧。”
“师父也信天意?”赵易没想到师父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如此平静。
“说是天意,其实也是人为。此次你即使登上崇政殿,考中的可能性也不大,这一点为师心里很清楚。当今圣上喜欢词赋文章,虽然以文辞取士,然而非常重视考生的器度和识见。你年纪尚小而且大部分时间在山中读书,阅历不足,见识太浅,师父不怪你,以后还有机会,你起来吧。只是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姑姑非常担心。”
赵易没想到师父会这样说,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他起身后把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有选择的说了一遍,有意避过他与燕云的男女之事。
“哦,比去的路上还凶险,这些山贼着实可恶。”凌云道长猛地一拍桌案站起来,双眉上挑,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