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清高,总是不舍得卖力气,也说不过去。
林白判断,和褚嬴相好的那名女子,势必在幽梦阁。
可他经过打听后得知,名叫“红姑”的女子已经被下放到倚翠楼。
“掉段了啊。”
林白叹气,披上斗篷,离开幽梦阁,向着倚翠楼走去。
……
倚翠楼,红姑房,对镜贴花黄。
“红姑娘,还惦记着您那个褚公子呢?以人家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怕不是早就把您忘了。”
一个持着精细烟枪的曼妙女子倚靠在门框上。
双腿修长,水蛇细腰,幅度极其夸张。
她朱唇微启,吐出缭绕烟圈,神色颇为傲慢。
“从幽梦阁摔到倚翠楼,您得认。您记住了,您再怎么身娇肉贵,也得跟牛马一样吃喝拉撒,也得花钱,知不知道?”
曼妙女子等着红姑开口,红姑却沉默不语。
女子火起,叫嚷道:
“倚翠楼不是白养人的地方,难得还有客人还惦记你,你好好拾掇拾掇,要是能揽住几个常客,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不然的话,你就戴上角巾,拿把扫帚,到门口站岗去吧!”
说完,女子磕了磕烟锅,转身就要离去。
“对了,那客人面生,要是有机会,好好宰他一笔!你不考虑别人,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吧?!”
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红姑看着镜中憔悴的脸蛋,幽幽叹气:“褚郎……褚郎……”
她想要流泪,可这半年来,早就把泪流干了。
手里攥着绣有“褚”字的鸳鸯手绢,忽然五指猛得收紧,骨节泛白,愤然向两边撕扯。
“哧啦”一声,定情信物被撕成两片。
“情郎薄幸,妾心已死,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多年恩爱皆作泡影,只当是黄粱一梦罢。”
在侍女的服侍下,红姑梳洗打扮,敷施粉黛,最后插上精致的头钗,对着铜镜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青儿,迎客!”
林白在客桌旁苦等良久,暗自庆幸这里“点花”不用必须吟诗、作对、打茶围什么的,最终在侍女的引领下走进红姑的房间。
侍女殷勤地为客人解下斗篷,便退出房间,只留客人和红姑二人独处。
林白好奇地打量房间。
红烛摇曳,佳人低首,面前摆了一席酒席。
跟电视上演得完全不一样,这里光线没有那么充足,房间也比较狭小,却布置得十分干净,看起来也颇为温馨。
据说这位叫“红姑”的姑娘,之前一直高居幽梦阁,这是她降段以后,第一次点了排位“确认”按钮。
只是这姑娘为何一直低着头?
“红姑娘?”
红姑缓缓抬起头,扑哧一笑:“官人……”
林白看清红姑的面容,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什么妙龄姑娘?这分明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
精心涂抹的脂粉难掩眼角的细纹,皮肤暗沉发黄也失去了少女的紧致。
褚嬴的相好是她?
这家伙火气这么大吗?
“咦……”
“官人讨厌,妾身年纪是大了些,官人怎么能叫妾身,姨呢……”
红姑掩面轻笑,心中却是酸楚,又用娇柔的语气说道:“官人,长夜漫漫,时间还早,不如先坐下来,妾身陪您喝杯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