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被人践踏于是用尽一切手段努力依附皇后太子这才在先帝登基时成为唯一一个留在京城的亲王。
赵屿尧捏着手上的玉扳指,其实她母妃也有清醒的时刻,那时她会哼着歌在窗沿下侍弄花草。
每当鲜花盛开的时候她就会恢复一丝清明变得温柔。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也是为数不多对赵屿尧慈爱的时刻。
角落里,谢唯昭逐渐停住哭泣。将手中的纸烧完对着灰烬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爹娘,大家。惟清不会忘记你们的的。我一定会为沈家洗刷冤屈。”谢唯昭望着那团灰烬,眸子里的软弱痛楚一扫而空,逐渐坚定。
提着灯笼,谢唯昭走出殿门,丝毫没发觉这所破败的宫殿里还有其他的人在。
“沈惟清?”赵屿尧启唇念出他的名字。
姓沈?这名字可不常见自十年前发生了安王谋逆的案子沈家就消失在朝堂之上了。
十年前,他还没及冠。先帝登基将叛变的亲王一律杖杀。
幸而他当时对先帝毫无威胁,加上他平日在先帝面前刻意一副人畜无害,不堪大用的样子。加上他和先帝同养在皇后膝下。故而先帝没有对他动手。
当年先帝可谓是将朝堂大换血,借着肃清逆党的由头杀了不少人。而尚书令沈临风,赵屿尧有所耳闻。
是朝堂上出了名的忠臣,但是为人耿直。忠贞太过对着皇帝也敢硬碰硬,借着自己老臣的身份对着皇帝的决策三番四次的上奏。好几次都惹得皇帝不快。
这样一想,也许沈大人一族就是遭陷害,皇帝刚好借谋逆的由头除去的吧。
想到这里,赵屿尧勾唇一笑,眼神寒凉:“要比起御下的手段,皇兄臣弟可远不及你啊。”
回到勤政殿,萧公公连忙端上备着的姜汤:“王爷,深秋寒凉喝点暖暖身子。”
赵屿尧接过对着他道:“这里不用你了,退下吧。”
“是。”
萧公公识趣退下将门关好。
赵屿尧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殿内立刻闪身出现一名暗卫。
“主子。”鸦九跪在地上。
“上次贪污赈灾粮款的事情查得不错。自己去阁里领赏钱。”鸦九跟着他很久了,他的办事能力赵屿尧一向放心。
“谢主子。”
“嗯。接下来去查一查前朝尚书令沈家当年谋逆的经过。还有沈惟清是怎么被改名谢唯昭送进宫的。”
赵屿尧倚在椅背上,脑海里浮现出那人伏地痛苦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他那般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唯昭在他榻上也会哭,但只是紧紧咬着唇瓣,被逼急了也只会抓着他的衣袖无声的流泪。那双眼睛还是倔强的模样。
每当这时,赵屿尧心中的暴虐情绪高涨,便会狠狠的欺负他,直到人受不住昏过去。
赵屿尧不是纵欲的人,但是每当遇见谢唯昭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枯竭的沙漠里遇到一片绿洲,叫他如此失控。
可惜总是少了滋味,谢唯昭每次在他身下只会隐忍,宁可将唇咬的泛白也不肯允许自己露出一点媚态。
现在赵屿尧算是知道他那股清骨耿介的气质是从何处来的了。原来是沈临风的独子,一个老古板和一个小古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连忠君也是一样的固执,在赵屿尧看来不过是愚忠罢了。乱世里重用贤臣,太平盛世就该杀贤臣了。君王总是喜欢听话的,太跳脱就不好掌控。
更何况是尚书令这样的重要职位,先帝自然是不希望让一个每天忤逆他的人担任。
“谢唯昭啊,谢唯昭.......”赵屿尧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深邃而玩味的神色,这又是一个掌控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