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从始至终只有他义父一人。
“你义父又跑出去玩了?”赵屿尧抬眼看向他:“他叫你替他保密?”
鸿禧微微一笑,回道:“陛下都知晓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和陛下讲呢。”
“哼。”赵屿尧哼笑一声,沈惟清的心思他怎么不知道。自从上次后,自己就在他身边安插了暗卫。
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晓。
鸿禧见他也没有不悦,转念一想义父也是有武功的人,怎么不知道身边有人在。
叫自己遮掩,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
摇摇头,俊朗的少年轻笑道:“义父不过是在宫中觉得无聊罢了。”
赵屿尧继续看着手上的折子,头也不抬:“你义父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看了这般久自然腻了。若不是朕绑着他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逍遥呢。”
鸿禧听出他言语中的亲昵,问道:“那陛下也在皇宫中住了这么久,不觉得腻味吗?”
问出这句话本是无意,说出口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不妥。连忙站起来跪在大殿上。
“陛下恕罪。”
“起来吧,何罪之有?”赵屿尧并不生气,叫他起来。
鸿禧站起来,见赵屿尧走到窗前:“说实话,朕在这里也住腻了。”
窗前的秋海棠发着绿油油的新芽,现在已经比初见沈惟清的时候长得高多了。
一转眼,岁岁枯荣。日子就悄悄走了几十载。仿佛弹指一挥间。
鸿禧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个同自己亦君亦父的男人。
皇位向来是人人向往的东西,可他却说腻了。鸿禧有些不解。
“鸿禧,你喜欢这里吗?”赵屿尧转身看着他。
“很喜欢。”鸿禧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跟着陛下好好学,将来在朝堂上有一番大作为。成为陛下一样的明君。”
听着他的话,赵屿尧墨色的眼睛中夹杂着笑意。他可不是什么明君,他之所以拼命想要爬上高位,只不过是不想再受人践踏。
他想要权力,只不过是满足一己私欲。
赵屿尧走近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一片赤诚,充满对未来的希冀。
“你会成为一位明君的。”
夜里,沈惟清带着一身酒气偷偷摸摸的打开寝殿的门。
他好不容易将暗卫甩开,被好兄弟拉着喝了几杯。没注意天色就晚了。
虽然心中惴惴不安,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万一,赵屿尧已经睡下了呢?
眼下他一身酒气,推开门后他直奔偏殿的庑房。
时辰不早了,大殿中燃着几支烛火并不光亮。
沈惟清踮着脚尖绕过前殿,掀开偏殿的帘子一头撞上一堵温热的墙壁。
赵屿尧一身玄色单衣,不知道在庑房等了多久。
“还知道回来。”
低沉中含着冷意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沈惟清的身体僵住,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算是完了。
“那个,屿尧,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