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诚媛缓和了语气,躬身说:“母亲,诚媛一直以来都谨遵母亲的教诲,宽容待人,所以诚媛直发现屋里的东西不见后,诚媛都没有宣扬开来。”
“只是偷东西偷到母亲赠予我的东西,诚媛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啦。”
丘郎捋了捋胡须,“所以是阿丙偷了诚媛的簪子?那这帕子又是什么缘由?”
“那自然是这阿丙贼心不死,平时的月钱都拿去喝酒逛红楼赏小倌去了,所以前日偷了这簪子,当即去了当铺,又去红楼潇洒。”
阿丙浑身颤了颤,皱纹霎时多了好多条,“大小姐,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要证据的话,父亲母亲派个人去城北的当铺问问就知道了,第一天收到的簪子,第二天就被赎回了,是个人都有印象吧。”
“还有这帕子,我听说红楼的物品都有定数,这帕子看起来做工很好,估计拿过去一问就知是哪位小倌的,再问问前日服侍的是谁……”
丘诚媛语气淡然轻缓,一字一句却重重的敲打在阿丙眼歪嘴斜的头上,似有千斤重。
丘诚媛说得对,前日他就是贼心不死,精虫上脑,平时一月才去一次,偷的首饰也会隔月才拿去不同当铺当。
这一次他胆子更大,想着这丘诚媛不受宠,他就更为放肆,却没想到直接栽了。
青娘黛眉微蹙,她也最讨厌底下人手脚不干净。
丘城偏僻,城主府也没有多少余粮,但是对住府下人却是极好的。
哪能料想到下人偷到自己女儿头上了,还是偷钱去那红楼潇洒!她最反感断袖。
只见丘郎也紧紧皱着眉,眉宇之间高高耸起,叹了一声,吩咐拟采去当铺还有红楼走一圈。
随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丙,眼底是疑惑和嫌恶,“来人,拉下去柴房关着,若真是如大小姐所言,直接拉去边城当劳役。”
丘城中心地区都有些破败,边城就更加落败,所以很少人愿意去建设边城,去到那里比关在城区狱所都要难受
“老爷!老爷!”阿丙闻言瘫软在地上,像一具尸体,被人钳住双手拖着走去柴房。
天色渐晚,夜色渐浓,青娘摇摇头,看到丘诚媛眼里的淡漠,心里一痛。
自从生了小女儿后,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怠慢了大女儿,只是她看到丘诚媛,心里还是有些怨。
若丘诚媛是个男孩,她便不用再受一次世间最痛的苦。
只是苍天不尽人意,还是生了一个女孩,青娘虽然不甚满意。
但是自丘诚娟出生后,丘诚媛便越来越封闭内心,说话越来越有气无力,还反应迟钝。
而小女儿丘诚娟则古灵精怪,哄人的话一套一套的,一对比,她就不自觉多疼一点丘诚娟。
渐渐的,好像就离了心,彼此见面都有些不自在。
“你受委屈了。”青娘看向丘诚媛手中的簪子,此刻才发觉,她好像很久没有正眼瞧过这大女儿了。
丘诚媛摇摇头,面上恢复温婉端庄的微笑,“不委屈,父亲和母亲为女儿出了口恶气,诚媛理应感恩戴德。”
丘郎和青娘对视一眼,“天色已晚,诚媛就去主屋同你母亲一同用膳。”
前世的丘诚媛总是被灶房里克扣吃食,所以主仆两吃饭都是在自个屋子里做,粗茶淡饭,比不上主屋里头。
如欣一听到就忍不住勾起嘴角,差点激动的跳起来。
丘诚媛握着如欣的手,躬身福礼,“谢谢父亲母亲,我去换一套干净清爽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