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面周言衡便让丘诚媛侍奉在左右,每一次郎中过来,丘诚媛都要重新问一遍各种忌讳。
郎中开的每个药方,她都要亲自去问过青娘再抓药,抓的每一个药渣,她都要另请郎中相看。
随后熬药和服药,她都要过手,每次侍奉周言衡喝完药后,她还会贴心的给他拍背,这是她从医女青娘那学来的。
连王府下面的侍婢都在窃窃私语,“这新王妃就像一个卑贱的侍婢。”
“听说这王妃在城主府的时候就不受宠,还真是伺候人的命。”
只是那时候的她一心一意为周言衡,每当遇到这种伤人心的话之时,她都会回想起那夜的温存,也许她努努力,也能经营好她的家呢?
前世的她就这样用这个理由麻痹自己。
有一次,在她照例为周言衡守夜的时候,她依稀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想伺候人就由着她呗,自我轻贱,能怪谁?”
顷刻间,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匕首剖开,痛觉传到四肢百骸,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脑袋涨得通红,喉咙干燥无比,她想起身去喝口水,刚撑起来身子,就无力的直直倒下去。
也不知晕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在书台边肆意泼墨的周言衡,发觉她醒了后。
朝她温润一笑,让人不能将那句冷漠的话,同眼前的谦谦君子联系起来。
……
思绪渐渐回拢,这么久以来,丘诚媛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周言衡的脸。
她抚摸着周言衡长而密的睫羽,红润唇畔上的细纹,饱满的耳垂。
周言衡,确实是极好看的。
前世作为他的王妃,她都没这个机会这样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随后视线转到那脆弱的脖颈,中间突出一个喉结,此时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扭断这个颈部。
她将手慢慢移动到周言衡脖子上,眼眶居然不自觉的湿润。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救她?丘诚媛手指蜷起,微微发抖。
那一会她便想起了来龙去脉,前世周言衡能登基,第一阻力就是太子。
而丘城一直老实本分,也没有什么资源值得洛城里的人记念,这一次的行动不可能有人暗杀。
随后周言衡的现身,更让她确定了那些人的暗杀对象是周言衡,她再一次无辜的帮周言衡挡了一次灾。
在被尘沙迷住七窍后,她努力睁着刺痛眼睛时,心里在狂骂周言衡,简直就是个灾星,不是她克夫,是周言衡克妻!
只是她没想到周言衡会帮她,又紧紧抱着她,让她接受了较少的冲击。
而且……似乎……不知是她的幻想还是真的,周言衡还给她渡了气?如今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是那个面善心狠的周言衡会做的事?
想到这里,丘诚媛虚脱的枕在周言衡身上,听着周言衡持续的心跳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曾几何时,作为夫妻的时候,她最期待的莫过于此,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