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岚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都算哪门子事儿啊?她摇了摇头,稍作思索后,还是决定开口解释一番。
“我的父亲和母亲,打从年幼时便已相识相知,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至于外界所传的那些关于用爵位去换取赐婚圣旨之类的流言蜚语,纯粹就是无稽之谈。事实上,家父主动请求废除爵位,绝非出于其他不轨目的,而是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凭借自身的努力和拼搏去建功立业,而绝不能仅仅依赖于祖辈的荫庇和恩赐来过活。”
太子静静地聆听完萧岚所说的话语之后,不禁深受触动和激励,他满脸赞赏地说道:“你父亲当真是位令人钦佩、了不起的人物啊!”萧岚听到燕景天如此高度评价自己的父亲,内心深处自然是喜悦无比的。然而,与此同时,他却在心底暗自嘀咕起来。
要知道,自萧岚开始懂事并能够记住事情以来,他的父亲萧大仁已经为官二十多个年头了。且先不提其功绩究竟有多显着,单就拿他们所在的禹州来说吧,这里发生的变化可谓是有目共睹——城市逐渐繁荣昌盛,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日益提高。
可让人感到遗憾和不解的是,尽管萧大仁兢兢业业工作了整整二十年之久,当初由那位早已退位的老皇帝册封给他的五品官职至今仍未得到丝毫提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呢?难道说是当今圣上对自己的父亲存在某些偏见或者不满吗?又或许是因为圣上对于老皇帝所做出的人事安排心怀芥蒂?再不然就是圣上干脆将像萧大仁这般尽职尽责的臣子遗忘在了脑后?
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今就连陛下的太子都亲口承认自己的父亲了不起。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是不是意味着一直没有给萧大仁升官晋爵这件事本身就存在问题呢?想到此处,萧岚忍不住暗暗摇头苦笑,心中暗想:看起来这燕家之人还真有点喜欢违背父辈之意行事啊!
不过现在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了,自己现在就是个十六的小姑娘,开开心心上学就好,其他的与自己无关。于是也就没和太子深聊这个话题,笑了笑,对燕景天说道:“太子谬赞了。”然后就不再说话。
然而,此刻的太子却浑然未觉,仍然想要继续表达些什么。就在这时,一旁的林宇轩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太子疑惑地转头看向林宇轩,只见对方正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示意。刹那间,太子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突然想起还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尚未提及。
于是,太子赶忙开口询问道:“我刚才听闻舍监夫子讲,萧学友至今仍未能寻觅到一同居住之人。而我与宇轩恰好也是两人,倘若再算上萧学友您,那正好凑成三个人。如此一来,日后我们在学业方面相互为伴、共同切磋探讨岂不是美事一桩?不知萧学友对此意下如何呢?”
听到这番话后,萧岚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心中暗想:“我可没毛病啊!况且跟你们俩根本就不熟悉,这太子究竟是怎样想到要让我与他以及林宇轩一同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呢?简直莫名其妙!”
于是,萧岚微微欠身,对着太子燕景天婉言相拒道:“太子殿下,您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然而,毕竟男女有别,诸多不便之处实在难以避免,所以还是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了。”
眼见着萧岚就要拒绝,站在一旁的林宇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切,赶忙开口说道:“萧姑娘,您切莫误会呀!我与太子殿下皆是恪守礼数之人,绝不会有半分越矩之举。而且,咱们三人皆在甲榜之列,倘若能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日后相互探讨学问岂不是更为便捷?如此一来,对于我们彼此学业的精进定然大有裨益啊,不知萧姑娘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萧岚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哼,真是油嘴滑舌!我看你就是心怀不轨吧。这探讨学业难道不应该在学堂之上完成么?怎么会跟住在哪里扯上关系?本姑娘是前来求学的,可不是来当什么苦行僧的。难不成放学后还要和室友们点着蜡烛彻夜长谈学业之事?这般辛苦劳累,谁受得了啊!”
想到此处,萧岚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太子燕景天和林宇轩,郑重其事地说道:“承蒙两位公子厚爱,但小女子已然寻得一位女同窗结伴同住。故而,便不再前去叨扰二位公子了。”话毕,萧岚转身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去。
就在萧岚刚刚离开不久,燕莫炎如同一只灵活的兔子一般,突然从旁边蹦跳了出来:“哈哈,二哥,原来你们院子里还有空余房间呐!既然如此,那我干脆搬过去得了,正好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同住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