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学了,与其空守着一座无人的美丽城堡,不如去和喜欢的人,待在简陋的出租屋,来到上海后,她陪我吃苦,陪我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衣服手洗,晚上忍受着没有隔音窗户的噪声,但是她全部都忍受下来了,我早上做兼职,送外卖,炒菜都干过,晚上就去一家认识的朋友酒吧里当驻唱,赚点小费,不是笃行酒吧。
她晚上到点就在门外等着我,等我背着她送我那把吉他出来,然后手拉手的走回家,在我依稀的记忆里,上海旧城区的附近有一个叫“幸福红薯”的烤红薯小贩,夜深肚子饿了,就买两个,和她一起,边吃边回家,过着平凡的日子,享受着最幸福的爱。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我在大学时的一个念头,我和顾薇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只是电车换站,我和她也终究会有一方下车离开,那时我就幻想着我们离开分别的情景,我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可我和她的私奔就将我的准备全部一网打尽,不再回想。
结果一年后就突然的应证了我的想法,二十四岁的我开着川崎Ninja400,冲上高速,追赶着那辆夺走我挚爱的迈巴赫Exelero,这是一个我没想到的结局,我拼了命,却没换来那辆迈巴赫Exelero的停留,我设想过那辆迈巴赫Exelero里驾驶的是谁,顾薇的父亲?顾家的管家?我想跟顾薇的父亲再聊聊,可是我没机会。
在那次我从车上摔下来后,在医院躺了大半年,然后又被带到警局留下了案底,之后我去了趟北京,得知顾薇被逼婚出国的信息,我决定重新返回到上海,这座让我充满伤心与思念的城市,它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不是穿着所谓繁华的衣裳,这里的人们都会幸福的城市。
每个城市的阴暗角落,除了乞丐,还有悲伤的人。
我坚持了两年才到今天,我真的想一走了之,在这里生活每天都备受煎熬,我会时不时的想起顾薇,我会痛苦,我会哭,但这里有着我和她的约定,我不能走,我还不能离去,倘若我离去后,顾薇回来没找到我,她会伤心,她也会跟我一样痛苦的活着。
我们都被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所缠绕着,分不开,说不清,一方的离开就注定一方的悲伤。
我要等她,所以这成为了我这两年活下去的信仰,她在的时候,会陪我去苏州河边吹风看景,遣散自己那周遭的心情,她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弹唱歌曲,然后跟对方许下愿望,许下谁都不能离去,哪怕是被强人所难,一方的等待,一方的归来,终究会在海鸥翔飞,落日余晖时成全。
我要当这个等待者,等待着她回来,等一个两年前的答案,在暴雨中的答案,“你还会爱我吗?”
我拆了一包烟,又抽了一根烟,有时候男人的辛酸也就男人才懂,说起来我那辆川崎Ninja400的摩托,还在维修店里待着,维修费是天大的数字,索性就放在那里,那辆车可是传奇,一个属于上海的传奇。
一年前的上海摩托车友会上,是个开摩托的车友都知道有一天的早晨,一个疯子开着川崎Ninja400顶着狂风暴雨去追赶迈巴赫Exelero,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是个疯子,一个痴情的疯子,为了心中的挚爱,去追赶那追不上的迈巴赫Exelero,也是摩托骑士精神的体现,为了公主,至死不渝。
我苦笑了几下,再次抱起吉他,弹唱起来······疯子也好,骑士也罢,为了心中的那个美梦,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煎熬的活着,痛苦的笑着,追赶着前方,然后消失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