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我睁开了眼眸,今天不知为什么,一股喜悦之情从心里涌出,我坐起来,挠了挠凌乱的头发,看向桌案,上面是烟盒,我伸出想要抽上一根时,我愣住了,我突然间就没有想抽烟的欲望。
我起了床,洗漱后来到阳台,看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我望着,昨天的饭局让我特别想见上顾薇一面,我想见她,上海那么大,哪怕是街头偶遇我都能认出来,就算你我背对着,我的心照样会被牵绕,在茫茫人海的街头,我的心会率先认出。
我拿起浇水壶,给那几盆盆栽浇水,我希望它们能开花,在这个盛夏,开出最美的花,然后取下它们,扎成一束,送给我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她。
浇水的过程中,我不自禁的朝着左边那个小阳台看去,我想起白井秋绘,昨天她装睡,应该是病情好了些,身体恢复了,可是我也不能派出她是强撑着起来,她脾气倔,身体好些想要去上班谁都拦不住。
我拿起手机,给白井秋绘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有半分钟。
“喂。”
电话那头语气有些虚弱,但也夹杂着些许质问,好像是没起床,被电话吵醒,我笑笑,说道:“秋绘,身体好些没?”
电话那头沉吟了半响,随后说道:“好些了,多谢关心。”
“嗯,多喝水,注意身体,别再吹冷风了。”
我语气温柔,跟白井秋绘讲着一些注意事项,特别是那天晚上她抛弃我一个人,不过这事我没提,心知肚明就行,要不是因为她的鬼点子,我们何必都两败俱伤,我也发烧,她也是。
“你······今晚有没有空?”
白井秋绘突然问起来,我愣了愣,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不会又是想坑我吧?难道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空,怎么了?”
我反问,有点期望她的答案,是否与我猜测揣摩的一样。
“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立即就感觉到了危机四伏的感觉,就像蜘蛛感应一样,汗毛耸立,想起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我骗取到外边,不会这次如法炮制一样,以“吃饭”的名义,将我扔到更远更偏僻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悔都来不及,可能再来一次就要丢掉工作。
我想谢拒,于是说道:“不了吧,我······”
“对不起。”
她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很坚定,斩钉截铁的道歉,这种果断,不禁让我想起了顾薇,与我分手的语气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霸道的语气,使得对方陷入被动,一切都占据下风。
“昨天是我的不对,所以今天我是真心邀请你,我想请你去吃个饭,不会再用那卑鄙的手段,所以······”
我嗯了一声,她真心道歉很少见,甚至和我认识以来,就没有过,今天我高兴,不是悲伤的时候,不过我是触物伤情,我内心有点惆怅。
“行,我下班后去接你,你定个点。”
白井秋绘的语气有些高兴,我从电话那头,听到她走路的声音,我想了想,说道:“就在古茗那里吧,我要加班,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
“可以,我会给你电话的。”
说罢,那边传来水流声音,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将手机放好,趴在阳台边,看着旧城区的模样,这里简直与身后辉煌的钢铁森林形成对比,这边安静且祥和,那边喧嚣且奔波,我点上一根烟,我看着远方,那条苏州河的轮廓便出现了,顾薇,她的名字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我取下烟,夹在双指上,呼出一口,嘴巴苦苦,肺部干干的,有点不想抽,我的生理在排斥尼古丁,我看了看烟嘴,想起了楚玥,那晚寄居她家,在阳台,欣赏着夜景,她取下我的烟,我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你知道一个女孩子,愿意管你抽烟,管你喝酒,管你自由,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时我觉得烦,我拒绝她倾向我的爱,我没有过多理会这个问题,我烦她,她却爱我,思索了一下,我想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将烟扔掉,意味着······她很爱你,不惜浪费自己的青春,浪费自己的年华,去爱一个人,想让他走上正路,走上正途。
楚玥已经离开上海,已经走了,想要见面也只能去她苏州老家,苏州这个地方,有点陌生,我看向苏州河,这条河不能和苏州健谈一起,这条河就是苏州的护城河,如果我折一艘纸船,写上名字,它能飘到苏州,落入楚玥手中吗?再不济可以用漂流瓶,带着我的话语,漂流大千海洋,直至故人手中。
我叹气一声,一切都是异想天开,臆想可以,不过不要偏离实际。
我收拾东西,往公司赶去······
······
在公司加班到乏味,身体疲惫,我今天格外注重时间,我祈求时间快一点,这样就可以达到约定的日期,让我快一点见到顾薇,我已经没有顾薇任何的联系方式,这一切的通知,都是程橙这个和事佬代为传达。
她说顾薇同意了见面,我有点欣喜,今天过后,余庆就放婚假了,明日起我的工作量将会翻倍,明天能见到顾薇,我管它任务多不多,埋头苦干就对了,拼命干,毫无保留的干,争取早点下班,早点赴约,再不济我提前走人,这个约定,我要不负一切代价,要紧紧的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关上灯,合上门,拖着疲惫身躯,来到古茗奶茶店的门口等待,夜就像凝固的霜一样,不过换了一种颜色,多了一种含义罢了,却能将人拉入思绪,无法自拔。
等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我知道是白井秋绘打来的,但为了彰显我很忙,我故意慢接了十几秒,我接了电话,看着那汽车持续往来的街道,说道:“喂。”
“向阳,我已经到了,你人呢?”
“唉。”
我惊讶的回头四望,没有发现那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296GTB,我赶忙在电话问道:“没见到你车啊?”
“看右边。”
我往右手边看去,街道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amggt50,我不敢置信,还是在确认一遍保险,我问道:“是那辆奔驰?”
这次电话没有回话,那辆奔驰amggt50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向阳。”
驾驶位的人通过副驾驶的车窗向我喊道,我放下电话,回头看去,白井秋绘她坐在驾驶位上,打扮的很好,我朝着车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车窗主动升起。
我打量着奔驰amggt50内部,很是豪华,毕竟这辆的外观就非常哇塞,何况内部,我转头看向她,她画着淡淡的妆容,涂了浅粉色的口红,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
“这车是你的?”
“嗯,最近下雨刮风,那辆红色的法拉利296GTB就放在车库。”
她没敷衍我,也回头看我,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甲有些细长,车内有些黯然,不过这是最好的光景,她的长发,她的睫毛,我都看在眼里,我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车辆航行,叹气了一口。
“怎么了这是?”
她问道,我松了松安全带,调整了位置,却还是觉得不舒服,“要是我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样的车就好了。”
我抱怨了一句,她按了按车窗边的一个按键,我的座位自动调节,缓缓后靠,安全带也松了不少,冷气缓和,不对着我的头吹。
“我相信你能买的起车,起码是个三轮。”
“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假生气,她则轻笑。
“那你想买几个轮子的车呀?”
她怀着笑意,问我,我靠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明知道这个问题来者不善,却还是应了下来。
“两个轮子。”
她笑了,“单车?”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是她的报复,我要让她不能得逞,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伤害都不能显现,连0也不行,不能进她的圈套里面,“切”不屑了一声后,我闭上眼眸,想眯一会儿。
她停下了笑意,余光瞄了我一眼,“看你这么累,就睡一会吧,一会儿我叫你。”
她趁着现在红绿灯的等待,转头看向我,还调了首歌,没有DJ激烈的调子,而是那种怀柔的歌,虽然听起来有点隔音,毕竟歌有点老,没有潮流歌的时尚,不过对于我这种需要休息的人来说,再好不过。
“嗯。”
我答应了一声,安心的闭上眼睛,在等待红绿灯时,她手指轻微抬起,敲打着方向盘,然后随着歌曲的调子哼了几句,她的确唱歌很好听,感觉让白井秋绘出道肯定火红,女神一样的颜值,天籁般的歌声,皮肤保养的好,很水灵,不过她家那么有钱,又是住檀宫,又是开豪车跑车。
让她出道也不愿意,而且我也有点反感这些方面的潜规则,这就是阶级差距,来自金钱的沟壑,让人欲罢不能,靠关系搭建起来的桥梁,不稳,会漏,靠金钱搭建的独桥,会塌,成本大。
像我这种普通人,就应该好好地生活,能交到像白井秋绘这种身处上流社会的朋友,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到了地方,白井秋绘推了推几乎要睡着的我,温柔说道:“到地了,向阳,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