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玉过门后,担心她看到自己会心生膈应,从而和南峰闹脾气,影响了南峰的晋升之路。
因此她装作病重,只为坐实她灾星的传闻,将她驱离出府。
这一切都是南絮自己的想象,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不过她坚信纸包不住火,只要曾经做过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一旦娘亲的死真的属于人为,她不介意手上再沾染几条人命。
南絮一句轻飘飘的试探让老夫人有些慌了心神,“你这话是何意?”
当初所有人都在传南家出了一个灾星,刚出生便克死亲娘,后来更是连祖母和亲父都病得无法起身。
将南絮送走之事,她从头到尾都不曾出面参与,南絮为何会说出此话?
南絮眉眼攒出一抹僵硬的冷笑,“府中当属老夫人最大,若没有老夫人点头同意,我一个才出生三个月的婴儿如何会被送往庄子?”
所以无论她出没出面,只要她没有阻止便能证明她没有怜悯之心。
“......”老夫人面色沉沉,眼神中带着少见的锐利之气。
不得不说,南絮有理有据且心思通明,能看穿旁人所看不透的。
容貌出众,心思敏锐,这样的人若能真心帮扶南家,南家何愁不能登上顶峰。
想到这里,她再次怨恨起了温氏,若不是她身份低下,南家不至于将如此人才推出门外。
见老夫人吃瘪,南雪适时站出:“姐姐,祖母是我们的长辈,连爹爹都要唯命是从,你怎能如此顶撞?”
“若刚出生被送走的人是你,历经风霜险些死去的人是你,被接回京顶替冲喜的人也是你,南雪,你还能心安理得说出这样的话么?”
“我......”南雪也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说她能,明显太过虚伪,没有几人会信。说她不能,岂不是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这时,李荷玉站出道:“行了,再拖延下去怕是会失礼,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老夫人和李荷玉上了第一辆马车,南絮则和南雪上了第二辆。
马车上,南雪轻扫了南絮一眼,唇畔带着丝丝笑意。
月白素色长裙,脸上不施粉黛,头顶亦只簪着一根白玉钗,这样的南絮寡淡且无味,必然不会抢去她的风头。
到了宁王府。
大多数宾客皆已到达。
李荷玉呈上贺礼,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前院。
一位与她交好的夫人见到她,急忙走了过来,“今日怎来得这般晚?”
李荷玉看了看身后的南絮,却没有说什么。
那位夫人的视线落在南絮身上,又想起京中近日流传的言语。
霎时捂着嘴道:“她莫不是就是府上那位灾......送到庄子里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