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搬车凳的云舟看着这一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不是,世子妃这又在做什么,是嫌自己挨的打还不够多么?
一旁的肖蘅眼疾手快,将南絮稳稳抱在怀中。
他望着怀中之人,眸色略显担忧,“你没事吧。”
南絮仰头与他对视,眼中困意瞬间消散,“我没事。”
云舟看着两人之间的对视,默默将车凳放回原位,然后进了一旁的林间准备找块大石补觉。
山间寒意更甚,两人呼吸时鼻尖不断呼出白气,白气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
被他抱在怀中的南絮脸颊微红,她后知后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好。”肖蘅眸色微暗,那样的温热,香甜的怀抱竟令他觉得不舍,但还是将人放下了。
这时,南絮才注意到马车前方竟立着一座坟茔,墓碑上刻着偌大的定远侯三个字。
南絮异讶地望着肖蘅,“这是你父亲的坟茔?”
肖蘅牵起她的手,往墓碑前走去,“你现在是我的世子妃,所以这是我们的父亲,走,带你去见见父亲。”
青石铺成的小道,一路铺到墓碑前方。
山间四处潮湿,两人的衣摆却不曾沾湿半分。
来到墓碑前,肖蘅双眼渐渐湿润,他双膝跪落,眼中痛色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南絮屈了下膝盖又再次站起,不知道自己是该跪还是不该跪。
名义上她是定远侯的儿媳,儿媳跪拜公爹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可她和肖蘅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万一肖蘅另有所属,自己若是跪下岂不是有些自作多情的味道。
但肖蘅都跪下了,她这么站着似乎也不合适。
罢了,就当做晚辈跪拜长辈吧。
轻轻撩起裙摆,她跪在肖蘅身侧,口中念念有词:“愿您佑他平安顺遂,凡事皆能得偿所愿。”
肖蘅缓缓转头,眼中绽放异样光芒,“为何不为自己所求,反倒替我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