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开始变得肮脏,牧野白瞬间读懂了他的念头。
她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今天的一切已经够糟了,现在却还有人来给她添堵。
再重复一遍,她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的差劲!
差劲到她不想再让这个恶心的家伙在自己的视线里多停留哪怕一秒。
牧野白毫不犹豫地伸手,从腰后掏出之前横口拿走又被她夺回的枪。
枪口直指男人的额头,牧野白语气冷得像刀锋:“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男人脸色瞬间惨白,双腿打颤,举起双手连连摆动:“别开枪!别开枪!我滚,我滚!”
他转身跑开,那慌张的脚步声踩在地面上都显得凌乱。甚至跑了没几步,鞋子就被甩掉了一只,整个人狼狈至极。
牧野白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将枪收了回去。
她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牧野白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信息:
[费奥多尔:我最近在横滨旅游,要不要见一面?]
牧野白盯着消息看了两秒,然而她现在完全没有见费奥多尔的心情。
[D:我吃撑了,心情不好,不见。]
气都气饱了,怎么不算吃撑了呢?
刚将信息发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哦?是吗?可是我觉得你会想要见我的。”
声音轻柔却清晰,还带着一丝熟悉。
牧野白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说话的人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身影被路灯的光线拉得略显修长。
费奥多尔穿着那身她非常熟悉的经典装扮——白色长斗篷和那顶厚重的帽子,整个人带着一种优雅的从容。
牧野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所以,你夏天也带着这顶厚厚的帽子吗?”
费奥多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迈步向前:“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些更有意义的问题,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牧野白抬手按住额头,轻声嘟囔:“别理我,我脑子抽了。”
她放下手后,直视费奥多尔,目光从他头上的帽子扫到鞋尖,再回到他的脸上,语气认真:“所以你为什么来横滨?”
费奥多尔语调轻缓:“如果我说,是因为你呢?”
牧野白认真地盯着他,语气十分诚恳:“很难相信。不过,如果你用心地欺骗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信。”
费奥多尔低声笑了出来:“我说的是真话。”
牧野白无语了一瞬:“……很敷衍的欺骗。”
费奥多尔这个人会因为一个网友千里迢迢从西伯利亚跑到横滨?说他体弱来横滨过冬都更有说服力一点。
费奥多尔似乎并不在意,转身往旁边巷子的方向走了一步,回头看向牧野白。
“跟我来吧,这里不适合谈话。而且——”他目光扫过牧野白凌乱的衣着,“你现在这身打扮,也不适合在外面久留。”
牧野白站在原地没有动,摇了摇头:“改天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费奥多尔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并不在意她的拒绝。
他将手缓缓伸进口袋里,片刻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瓶中装着墨绿色的液体,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对了,听说日本有伴手礼的习俗。”费奥多尔微微扬起手,将瓶子在牧野白眼前轻轻晃了晃,“这次来横滨,我特地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牧野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瓶液体,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