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知道老夫,那老夫也就不自我介绍了。”牛山呵呵笑了两声,“那我们就出发吧。小汉,你把这个瓦缸背着。”说着,他丢出一人网兜。
李小汉接过网兜,苦着脸:“为什么是我?他不行么?”这个瓦缸有二十多斤,每一把剑又有二十到四十斤重不等,十多把在一起,和瓦缸一起,也是有三百斤的。
“哈哈,他比你聪明,所以不用他背。”牛山大笑,抬腿便走向五陵山方向。
张枫也是满脸笑意:“小汉,你力气这么大,背上这点东西也不会出大汗的。”
李小汉本想丢下东西不干了,但想到眼前的人可是传说中的牛山前辈,便又忍了下来,连忙把网兜套在瓦缸下,然后一把提了起来,背在身后。
三人便起程了,也一路聊了起来。
牛山看着李小汉在地上留下的两个轻轻脚印,笑道:“小汉功力不错,在哪学的?”
李小汉颇为自豪地道:“这是家传的功法,练到精深处,不说万人敌,起码不输任何顶级的功法。”
“不错不错。”牛山频频点头,似乎看到了好苗子,“那小汉此行是去干什么?”
“我?我出来求学啊。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要到处走走。”李小汉轻轻耸了下肩,又拉了一下勒在肩上的绳索,这初次背这样的东西,令他的肩膀微微生痛,便还是被他忍了下来,而且调整了下绳索的位置,也舒服了不少。
“孺子可教啊!”牛山呵呵直笑,接着把头一转,看向张枫:“衍真,你师出何门?”
张枫肃起脸容:“不瞒前辈,晚辈的师门既在这天地之外,又在这天地之间。”
“既在天地之外,又在天地之间?”牛山回念了一次,脸色忽地板起,“小子,你玩我哪!哪有这样的师门?你不想说就罢了,哪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李小汉嘿嘿直笑,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张枫耸了耸肩:“牛前辈,我说的是真的,并没有骗你。”
“那你说说你的道理来!”牛山轻哼,脚下不由重了一些,在泥石路上留下半寸深的脚印。要知道,这官道可是特别修整过的,平掌负重的马匹也就留下半寸深的脚印罢了。
张枫微微笑道:“有这个必要么?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萍水相逢?”牛山打量了一下张枫那出尘的脸容,“不错,萍水相逢没必要问这么多。”
李小汉则在那里嘀咕:“敷衍一下就蒙过去了。那我岂不是亏了?……唉,真是有点笨!”
牛山呵呵地笑了笑,眼中精光闪烁:“跟着我,只要心思不坏就可以了。”
“那自然不算坏。”张枫露齿一笑。要是他坏的话,恐怕这片天地就要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了。
李小汉嘿嘿笑道:“衍真道长确实不算坏,要真是坏人,我在身后冒然地拍他肩,不被打一顿,也要被臭骂一番。”
张枫哈哈一笑:“小汉挺有意思。以你的实力,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在你手下讨得了好吧?”
“嘿嘿,那是。”李小汉颇为自得,不觉脚步又轻快了不少。
他腆着脸看向牛山:“牛山前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一直都听说你的行踪神秘。”
牛山摇头苦笑两声:“不瞒你两个小家伙,我哪里是行踪神秘,我是在躲着人家,别让人一天到晚求我铸剑,不得以才到处走。”
李小汉乐了:“这是不是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你小子皮痒是不是?!”牛山佯怒,作势要拍李小汉的头。李小汉脚步一滑,闪到官道边,踩倒了几棵小草,连声赔笑:“牛前辈恕罪,我这是嘴贱……嘴贱……”
“算了,算了。”牛山叹气,“你这话虽然粗鄙,但却是一语中的,形容得非常恰当。”
李小汉嘿嘿笑了笑,忽又问:“前辈,我听说那广雅城内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铸剑大师,铸出的宝剑厉害无比,可以轻易削金断玉哩,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此人?”
闻言,牛山突然停下脚步,一股压抑的气氛陡地扩散开来,笼在李小汉和张枫身上,李小汉登时浑身发僵,张枫耸耸肩,浑不在意。
忽然,那股气氛又散去了。牛山叹了口气:“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您,您老也知道那人?”李小汉大讶。
牛山悠悠说道:“我此行原本就是来会会这人的,但到了阳春镇,却是知道更多的消息,便没有再前往了。”
“什么消息竟能让牛山前辈止步?”李小汉愣住了。
张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走,别停下。”李小汉回神,迈着迟疑的脚步。
“说来惭愧。”牛山又叹了口气,“此女先是断了老夫为黄天正教头所铸的宝剑,后又铸出一剑,断了我为漕帮帮主古力所铸的鱼鳞匕。所以,老夫无颜前去,只能打道回府。”
“原来如此!”李小汉恍然,“难怪牛前辈要找人护送,连夜过这五陵山。”
“放屁!”牛山大骂,“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到我牛山要人护送?就凭你这刚入后天的三脚猫功夫?”说着,一股如渊的气息笼罩在李小汉身上,李小汉顿时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