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全部下车。
墨靳寒紧抿着唇,双目渐渐赤红,阴鹜的目色渗着寒意,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他跨步上前,抡起拳头再次打在了江时有的脸上,旁观者罗纳看着都觉得痛,他歪着头闭了只眼,不忍直视。
江时有看起来就不是打架的料子,斯斯文文的哪里是墨靳寒的对手,这不一拳头就把人打趴地上了。
如此,还远远不够,墨靳寒蹲在地上,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抡起拳头又想打下去,江时有深知自己的力量撼动不了他一点,但还是负隅顽抗,他心下想着,总比不抵抗好,于是双手握紧,回击了过去,被墨靳寒轻松躲过。
居然反抗了?墨靳寒嗜血一笑,然寒意更甚,觉得有意思极了,翩翩歪头,又是一拳头打了下去。
思伊不知这纠纷从何而来,便在一旁静望着,至于其他两人嘛,既没有敢怒,也没有敢言,反而觉得他的应得的,既知道墨靳寒和叶思伊的关系,却是还敢靠近,当真是不知死活,他看叶思伊的眼神,连木讷的莫里都看得出来,少他妈放些狡辩的屁话。
墨靳寒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偏狂:“谁他妈让你动她的!”
好的,这下她明白纠纷所为何了,她脑中的设想是:墨靳寒以为是江时有是因生意上的摩擦才绑架了她,或是报复,或是惩罚,故而动怒。
不过他大抵是误会了,自己就是搭了个便车,人家江时有也不是那种行绑架之人,哪个人质能有她这个待遇,温言温语也就算了,还处处周到,路上闲聊个不停。
她看向地上的江时有,此时已鼻青脸肿,上下眼皮臃肿着,将眼睛挤成一条缝,眼镜被打落在身旁,镜片碎了一地,看起来一如他主人一般可怜,嘴角两边渗出血,偏偏他还不肯服输,有气无力的还击,惹的墨靳寒更怒,一拳比一拳更重,这幅模样很难和那个如沐春风的江时有联系在一起,真的是惨不忍睹。
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知道还击会换来更严重反击,还这般不自量力。
为数不多的一点点愧疚心,让她抓住了墨靳寒再次抡起的拳头,手腕一紧,他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张不愿意看到的脸。
可以是莫里,可以是罗纳,为什么偏偏是叶思伊?!她不是一个杀手吗?乱生他妈的什么同情心?还是说,她心疼这个软蛋?
种种设想,让他怒火更甚,双目异常出血,狠戾吓人,一旁的罗纳和莫里隐隐不安,这是要闹哪般?托叶思伊福,他们从未见过墨哥如此盛怒过。
思伊率先开口:“你误会了,他没有绑架我”他现在犹如一个疯子,哪里听得进去丝毫道理。
想到莫里曾说的,他吃软不吃硬,于是慢慢松手,慢慢上移,覆于他紧握的拳头之上,墨靳寒眸光微闪,竟如被顺毛的猫,逼势渐缓,戾气消散。
思伊再开口:
“我和古越约于南郊,她有事缠身走不开,刚好他顺路至此,我便搭了他的车前来,你知道的,我没钱打车。”这也是实话。
没钱打车?这墨哥财难以计数,结果人家小美女挨着他,连打车钱都没有,要不要这么扣啊,怎么以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出手阔绰,送车送房,毫不撑持,这到了小美女,竟吝啬到了这般田地。
这当真是滑稽有趣,奈何场面过于严肃,他只能忍而不笑,却因憋笑隐隐发抖,他假意去摸嘴,借以掩挡,笑的发颤,一旁的莫里见状,于不动声色中给了他一胳膊肘,罗纳立马恢复正经样。
莫里倒没什么意惊讶,叶思伊的衣食住行全由墨哥亲自操办,连个人的卫生用品亦是如此,想去哪里,一声招呼,若刚巧碰上墨哥很忙,他要么提速缩时,要么把事情往后挪,若说要用钱的地方,他还真想不到。
没钱打车,这倒也是实话,墨靳寒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思伊察觉,不自觉松了口气,但他转念一想,既没钱打车,为何不叫他送,偏就要是搭坐他的车,怎么他的车要香些?
兜里的手微微颤动,思伊将覆于他拳头上的手收回,摸出了电话,是古越打来的。
“鹤窈,你到何处了?”按照她出发的时间,不应该还没到啊,迟迟未见人来,她终于在得以空闲时打来了电话。
“还有一会儿”可不是嘛,不被墨靳寒折腾这一出,她早该到了。
“行,那你快些来吧,我们这边马上开始了”身后有人唤她,古越今日也实在没时间瞎聊。“我还有事,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