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福叔那边集合完毕的池怜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不是珺妤,珺妤是寨主,有自己的小院,他们这些人只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就没有其他的了。
当然除了那个常年不住人的西苑是个例外。
“啪”
回到房内,池怜晴面目狰狞,心中气愤挥手将手里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丫鬟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青儿低着头皱起了眉,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池怜晴集合完毕之后就这么生气。
她进入寨子的时间比池怜晴还要晚,一来就直接派来伺候池怜晴,平日里也不怎么与其他人交谈,所以她不太清楚寨子里的人对池怜晴是什么看法。
本来以她这几个月来的观察,这池姑娘算是一个知性大方的人,她还觉得这池姑娘不该留在寨中,留下来属实暴殄天物。
但现在……青儿对池怜晴有了新的看法……
池怜晴拼命压住内心的火气和嫉妒,她也知道自己太过于激动了,丫鬟还在她不能做出一些出阁的事情,否则本来寨子里的老家伙就不喜欢她,到时候要是传出去,那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呢!
半响之后,池怜晴平复心情命令一个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自己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冷静一下。
收拾完毕之后,池怜晴就让她们下去了。
坐在凳子上,池怜晴单手握拳,杏眸中闪着阴戾的光芒,冷笑一声,她低喃,“两日后成婚?哼!珺妤,我偏不让你如意!”
倏地抬起眼眸,黑色眼瞳闪着可怕的神色,池怜晴想起了那个清冷霁月的少年。
池怜晴双拳紧握,少年那日对她的侮辱她还犹记在心。最后一次,她再最后一次去找少年,若是少年想要逃出去,她便帮他,若是不愿……
那他也跟珺妤一起下地狱吧!
一个没权没势,被山贼掳到山寨的男人能是什么出色的男人,只不过皮相出色罢了!
这般想着,池怜晴心里也就舒坦许多了。
……
昭韷寨马厩。
现在是午时,马厩里拴着一匹匹的骏马,懒洋洋的太阳照下来,马儿吃着草,眯着眼睛,甩着尾巴,好不惬意。
马棚的旁边有一口井,井边站着一个身穿浅灰色麻布的年轻男子,他正吃力的打着井水,打完一桶水,他站直身子,抹了一下额头的密汗。
舒缓了一口气,“哎呀,这打水真的是太累了!”
叉着腰那男子转过身坐在台阶上,喘吁吁的说:“不行了,打了三桶水了,我得先歇歇了。”
邴安平看着马棚里安静的正在给一匹马洗澡的付霁之,喊道:“诶诶,小付你也过来歇歇吧!你都洗了三匹马,不累吗?”
付霁之身穿青色的麻布衣,身子纤细,此时正挽着衣袖弯腰任劳任怨的给马匹洗澡。
他听到邴安平的话,站直身子,转过头浅浅一笑摇头,“还好,并不是特别累。”
邴安平拿付霁之没办法,也就摇摇头随他而去了。
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邴安平想起今早上二当家宣布的事情,感叹,“哎呀,没想到一晃,咱们寨主就要嫁人了。”
“不过婚期定在两日后不会太仓促了吗?现在除了咱们两个扫马厩的人清闲一点之外,其他人正忙得脚不沾地呢!”
付霁之微抿着唇,默不作声的给马擦了豆荚,细微的泡泡泛起,付霁之弯腰挖了一勺水给马冲干净。
对于邴安平的话,付霁之没什么想说的,别人的婚事与他无关,他又作甚去扯上几句话。
付霁之想起了那日惊鸿一瞥看见的珺妤和子书亓,两人气质典雅高贵,清冷淡雅,矜贵无双。
他垂下了眼眸,嘴角勾起了笑,两人看起来很配,想必一定会很幸福的。
没有得到付霁之回答的邴安平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走到了井旁边,将那桶子水提到了马棚里,给付霁之送了过去。
将桶放下,邴安平也拿起豆荚给另外一匹马搓出泡泡,一边搓一边问,“诶,对了!昨晚上小付你去哪里?”
原本默不作声给马洗着澡的付霁之听到邴安平疑问的话,身子感到一僵,转过头结结巴巴,“为……为……为何……这……这么问?”
说完话的付霁之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他这个一紧张就忍不住结巴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治好?
邴安平疑惑付霁之为什么会紧张,皱起眉说:“昨晚上大概是戌时的样子,我起来撒尿没见你的影子,所以就问一下你去哪里了。”
“啊啊……我……我去方便了……”付霁之结结巴巴的说。
邴安平紧皱眉头,不解,“我也去茅厕了啊,我怎么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