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关心地说:“我们就是医院,往外背干什么呀,去看看呀。”
何燕说:“不用。不用。老毛病,主要是累着了。”
护士也匆匆忙忙跟上来了。
下到一楼,护士冲到前头,要求说:“让开,让开。”她又从一楼导医台摇人,大喊:“你们就不能来帮一下忙吗?‘
姜惟说”不用“。
这会儿根本不是她说”不用“就不用的。
跟上来护士三五个,有的扶腰,有的捞屁股,大门出来,又觉得沈医生会冷,又有人回头从何燕手里拿衣服。
把人塞车里。
何燕打发护士们回去,看姜惟开车要走,赶紧坐到副驾上问她:“怎么回事呀?”
姜惟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沈在心中午喝了点酒,非要给你出气,进手术室找华剑去了,在里头把华剑打跑了,华剑的手术没人做,听护士说是胃穿孔,那会儿人都还没上班,别人都不会做,他就在喝酒的状态下,打完一场架,上了一场手术。”
何燕大吃一惊,调转身子,跪在副驾座位上看后面。
姜惟说:“还是要谢谢你,何医生,谢谢你帮我把他弄出来,你下去吧,天冷,他衣裳还没换,我得赶紧把他拉回家去。”
何燕忽然不放心了。
手术服下人是赤裸的,她能不知道吗?
这位姜总现在娇颜带汗,越发显得明艳动人,她把沈在心拉回家,她把沈在心弄上楼,她是给沈在心换衣裳呢,还是送他进被窝呢?
她看向姜惟。
我惦记的人,她找着机会了,带走摘桃子,人看着顺眼也不行呀,上次一起吃过饭也不行呀,关系再好也不行呀?
想象一下都受不了。
何燕要求说:“我跟你一起去。”
姜惟尽量保持耐心说:“你跟我一起干什么呀?你回去呀,你不上班吗?”
何燕说:“沈医生为了我打的架,我要照顾他。“
姜惟谆谆劝导说:“有我照顾他就行了, 他每次喝完酒了就都这样,你先回去好不好,你回去上班,顺便打探一下,看看同事们都什么反应,知道他喝酒了不,华剑被他打了,会不会告状,医院会不会处分……”
何燕说:“这些等我们把沈在心送回家再办不迟。”
姜惟看她一眼。
一看就是那种不好说话的女孩子。
姜惟放弃说服了。
沈在心的新家不远,拉过去,把人扔房子里睡会儿,也确实用不了多少时间,要是有个人跟自己一起,上去的时候搭把手,也容易一些。
姜惟开车,一直开到沈在心楼下,临时停车片刻,把他弄上去。
中途人是醒了,但两只胳膊,好像哪不对。
姜惟最先发现的,你扶他,你以为他站稳了,他往你脸上倒,问他,他胳膊抬不起来,说是麻的。
这胳膊、和手又咋了呀?
后面,裤筒里又掉袜子。
何燕下去捡去了。
姜惟把他家门打开,把人弄进去一半,还没完全进门,何燕就有疑问了:“你怎么会有在心家的钥匙呢?”
姜惟故意说:“哦。我一直都有,他给我的,我们这关系,拿家里钥匙不很正常吗?”
何燕说:“你们同居呀,他有老婆,你知道不知道,他离婚没离下来,他老婆还怀孕着,你知道不知道?”
姜惟笑着说:“我知道呀。我又不图他娶我?”
何燕被气着了。
她说:“今天以前,我还挺尊重你的,这以后,我觉得就不用了,你跟他,你们俩一直都不清白,对不对?”
姜惟不跟她多说了,把沈在心弄在床上,先把被子盖上再说,她看何燕还不走,确信她吃醋,害怕自己趁人之危。
越是这样,她越想让何燕走,怎么让何燕走,就是让何燕知道,我们早就是情侣,你横在这儿,你太碍事。
她也脱了外套和鞋子往被窝里钻,余光扫视身后,口中腻乎乎地说:”在心,你冻到了吧,我搂着你啊,给你暖暖。“
这么一来,她才把何燕给惊醒。
何燕打了个冷颤。
她现在相信了,沈在心和这女人早好上了。
这女的就是他小三。
既然都这样了,同居关系,自己杵在这儿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