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遵守吧。”严晓打断她说话,她今天的模样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眼前只能要一步一步来太过急切会吓到她。
他的妻子如今是一只惊弓之鸟,只要他有一丝不妥她就会将他所有的努力都归零,再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在他面前都会维持着她最后的尊严。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什么?”他眼里闪着亮光,唇边的玩笑被黑暗遮住。
肖家宜愣住,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答不上来。
“你如今是我严家的媳妇,守的也该是我严家的规矩。”他压着她的那只手臂缓缓移动,手掌在黑暗中描绘着她的曲线,力道不大却让肖家宜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动作。
“你若要遵守妇人家守的三从四德,我便由着你,可你就要记清楚这里面有一条出嫁从夫,我要你如何你都没有反抗的权利。”
肖家宜因他的动作全身僵硬,原本想要拒绝的话硬生生忍在唇间。
他说的没错,她不能拒绝他。
之前在她心中因为有“月姨娘”的存在一直刻意避讳这与严晓的接触,现在没了这个人的存在她应该从心底接受。即使她不能从心底接受,但也应该忍着自己的不适来取悦他。
她就是做不到,若自己只是个当年初嫁的少女,因着懵懂无知和他也能成事。可她现在这样的过去,定不能以此为借口来推拒他,她在这件事上的排斥,严晓心知肚明。
他是一个的人,在他身边的人都必须对他绝对的服从,严晓也这样要求着她,这样一个霸道的人却在床底之间给了她适应的空间。
平南大将军里经常唤她去询问子嗣的事情,大多都被严晓以公务繁忙提不起兴致挡开,补药一副又一副的往这里送最后都倒进了水沟里。
外人都道严晓在房事上极为冷淡,只有自己知道无人时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热情,往往提起兴致之后却又收手,顾忌的也是她的感受。
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她,即使强迫她,她也不会真的怪他。
“夫君……”
“嗯?”严晓闭上眼手指描摹着她,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刻。
肖家宜动了动身子侧躺在他身边,枕着他的一只胳膊感受他脉搏的跳动,手臂从薄被里伸出绕过他的胸膛,紧贴着他。
“我……知道了……”她紧闭着眼似乎不敢看这一刻严晓的表情,犹记得当年她一个“我”字,引来谢如锦厌恶的眼神,到现在她也不能忘怀。
那是不公平的象征,柳诗婷可以“如锦来如锦去”,而她只有一个“妾”字。
严晓被她枕着的胳膊收紧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安抚她,以一种亲昵的力道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她。感受到她从害怕到紧张再到平静的睡下,严晓无声的叹息闭上眼休息。
现在不能亲近她,只因他的妻子对他害怕入骨,她怕的发抖又强忍着自己接受,这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日阳光照进房内,肖家宜头一次起早为严晓穿衣洗漱。相对于第一次回来时严晓冰冷的眼神,这一次他倒是配合不少,自己穿了里衣之后伸直了胳膊由着肖家宜。
“今日我要出城到军营历练去,你且看着办吧。”
说完了今日行程之后严晓站着不动,看着她放下手里本来要给他穿的袍子,去衣柜里拿了件暗色的衣裳过来。
屋子里没有别人,严晓倒是和善许多双眼看着她来回奔走的身影心中喜欢。他是不喜被人服侍的,行军打仗身上装着太多机密,被人服侍穿衣这种事早就成了他的忌讳。这种感觉像是一早就会人窥探极其不舒服,可昨日他答应过让她受她的规矩,今日她起了精神要安置他就由着她做,左右她喜欢就成。
这也说明,他的妻子开始接受他。
可这速度让人不敢恭维,严晓看着面前纠结要给他带什么配饰犯难的肖家宜失笑。
“去军营不比其他,随意舒适些就好。”他提醒她。
“哦……好。”肖家宜放下配饰,为他绑好腰带。
他享受这一刻,像她主动抱着他。
肖家宜不知道这些,又为他梳头,尽量简单结实些,避免他练武时弄散了,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青扇早已经把洗漱要用到东西摆在外间早早退出去,严晓出去自己动手,还不忘感叹一声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连这擦脸巾都是又软又香的。
这给肖家宜弄了个大红脸,没办法告诉严晓他手里拿的是自己的洗脸巾,只能瞪了他一眼,暗自决定下次换个颜色明显一点的洗脸巾,免得他分不清。
“此次去军营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你不必担心,若有事就遣清风来寻我。”
肖家宜送严晓到门口,他又回到那一副冰冷模样,莫管家将马牵来,严晓利落的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刚刚在“摘星揽月”里的温情都是幻觉。
只有严晓知道这种夫妻之间最普通的早晨让严晓心情愉悦,连带着去军营也和善了许多,不过和副将切磋的时候力气更大了些,打的败下阵来的将士叫苦连天。
不远处繁华的城池有他牵挂的人,他会保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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