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下床,但没让你来这里受冻。】她递过一杯茶,不满地抱怨。
薛宝珠接下暖暖的茶杯,含笑说:【在床上躺着实在难受,不如来看看这清明雨露。】
乌曼夫人嗤之以鼻:【下雨而已,什么时候不能看?我可不像你们这样的大小姐有文采雅兴,有这个时间,不如】
【不如谈谈被夫人藏起来的遗书如何?】薛宝珠打断了她的关心。
乌曼夫人又别扭起来了,不肯说话。
【小孩子的成长需要...】
【需要父母的陪伴,你还要讲这些话多少次?!就不烦吗?】这次轮到乌曼夫人打断她。
【夫人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烦你了。】薛宝珠摸摸宫远徵的头,换回了一个可爱的蹭蹭。
沉默了许久,她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去:【因为没有用。他不会因为那封信件原谅我,他怨恨的,是我就此斩断的,和那个人的情缘。】
【哪怕是短短几天也好,只要有机会能陪在她的身边,珏徵也会心甘情愿。可我告诉了她我们之间的事情,将这种机会永远破灭了。】
薛宝珠一言不发的听着。
“远徵。”宫尚角先是皱眉,后是谴责自己,此前竟从未关注过徵宫奇怪的家庭,他的父母琴瑟和鸣,对自己和朗弟弟都极好,没想到远徵他却......
宫远徵认真的看回宫尚角:“在我成长的岁月里,一直有哥哥在陪着我,这就足够了。”
尚角哥哥一直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却自私的抢走了朗弟弟的位置,想到这里,他反而有些不安的愧疚自卑起来。
宫尚角又欣慰,又怜惜的叹了口气。
几位长老关怀的目光也看过来,反而让大宫远徵别扭的不行,傲娇的别过脸去。
光幕中的乌曼夫人回忆起过去,脸上突然带上了几分少女的微笑:【我就是喜欢他那样倔强认真的性格,偏偏我比他更加霸道些,才成功绑住了他。】
【绑...?】薛宝珠叹气,眉头微蹙,仰首望天。
只要得到宫珏徵,即便今后日日沉溺于冷然漠视的处境里,也无怨无悔吗,这是否真是乌曼夫人所愿?这到底绑住了谁呢?
乌曼夫人误解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是啊,那天晚上,我是用锁链绑的他,绑之前还特意下了苗疆独有的迷香,他分辨不出来,这才有了】
【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话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这是可以跟五岁小女孩说的东西吗?】薛宝珠手忙脚乱的将小远徵搂进怀里捂住耳朵。
小远徵疑惑的抬起头,但发现是姐姐在和自己贴贴后,又开心的笑出两颗小虎牙,乖乖的不动了。
徵宫私下里的咳咳(困觉)的事情,就算是大人也不能听啊!
霎时间,梦中的祠堂咳嗽声不绝于耳,大家都尴尬地望天望地,唯独宫远徵的脸最红,也唯独宫紫商的表情最兴奋。
【这有什么,你长大后自然也是要学的。且听好了,链子要挑玄铁打造的,寻常刀剑难以斩断,这才困的住武林高手。】乌曼夫人不以为意。
“哦~”宫紫商发出受教的声音,被所有人齐齐瞪了一眼。
【手铐我特意选了冰蚕吐丝编织而成的,不仅坚韧,且不会伤到对方的手腕,和锁链配套的大床也要加上机关,你可以回房间看看,我就布置在了床头和床脚上,还有迷香...】
宫远徵羞愤欲死的闭上了眼睛,这,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薛宝珠大受震撼:【打住,打住!可以了!我才不需要学习这种东西。我乃薛家的掌上明珠,待我长成,哪个男子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乌曼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以你娘的手段,倒是轻松就将你父亲哄的乖乖入赘,捏在掌心了,而你嘛......】
她看着开心的趴在薛宝珠怀里的儿子,小远徵还在傻乎乎的玩手指呢,接着说:【我要担心的反而是别人。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薛宝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这个干什么,我有时候真的跟不上你的想法,还有为什么我房间的床上有机关啊?!你为什么让我睡那个房间啊?!留着那张床是要当做纪念品吗?!】
【是战利品。】轻飘飘的三个字,将薛宝珠满腹的吐槽欲望噎了回去,乌曼夫人接着解释:
【你来的突然,只有那个房间打理的还算干净,就让你住进去了。】
宫远徵的身躯微微颤抖,回去!等自己醒过来,他就要将那张床给烧掉!!
【但这不是重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八卦是第一生产力,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咳嗽声不由停下来,祠堂里一时间变得安静无比。
看乌曼夫人神情格外严肃,薛宝珠也认真的思索起来:【我吗?】
【——我喜欢胸大腰细腿长的。】
所有的长辈都瞬时瞪大了眼睛,宫鸿羽更是难以置信:“荒唐,肤浅!”
这下轮到乌曼夫人也大受震撼了:【什么?全是外表!你,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追求吗?】
【那再加一条——手指好看的漂亮男人。】
大宫远徵...他反射性的低头看了看,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环绕在自己身上。
宫紫商仔细观察:“胸大...这条不行啊,还得练练。”
花公子不弱于人:“但是腰细是可以的。”
雪公子抬头回想:“腿长,徴公子比角公子都高了,这一条应该也”照例没说完话,雪重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宫尚角嘴角抽搐,却又忍不住去想,脸和手的话,远徵应该也......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宫远徵全身羞红的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去,消失在了祠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