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在离开宫门之前,还是找机会见了薛宝珠一面。
然而,薛宝珠的表现堪称滴水不漏,谈话间,她对远徵展露出的情感也十分真挚。除了对其挑起远徵出宫门的意愿感到十分不快外,宫尚角终究没能看出她的真心。
他就带着这样一份担心离去,而这一去,便过了好些时日,直接迎来了宫门的小年。
宫远徵手中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腊八粥,好奇地凑到薛宝珠身边,看她认真剪着手里的窗花。
他素来喜爱甜食,腊八节时,薛宝珠亲手煮了一锅腊八粥,不同于北边的食材,出自珠儿手里的腊八粥格外要更清甜些,因此这几日,宫远徵也嘱咐厨房,将其做成了饭桌上的常客。
宫远徵:【珠儿,这个窗花的图案我倒是从未见过,也是你们江南的风俗吗?】
薛宝珠:【这是用来祭灶王的,我们家的徴公子不通厨艺,自然对这个见得少了。】
宫远徵得意的笑嘻嘻:【反正家里有一个人见多识广就行了,还要请珠儿好好教我呢~】
他们本就朝夕相处,自互诉衷情后,两人便越发亲密无间,宫远徵也慢慢褪去了以前的羞涩,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薛宝珠心中有些遗憾,若是放在以往,光听见‘我们家’这几个字,小狗就会红的满脸春色,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恃宠生娇地眉飞色舞呢。
难道是她的手段退步了吗?
望着立春和立夏跑去别的地方贴福字和年画、挂灯笼,薛宝珠眼珠一转,塞了一块甜滋滋的灶糖到他嘴里,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到的确有一件事,需要阿远教我。】
宫远徵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张嘴想要说话,可那粘牙的麦芽糖却阻碍了他想要在恋人面前展现的男子气概,只能兴奋的拍拍胸膛,抿唇,猫咪认真脸点头。
薛宝珠莞尔,带着他来到书桌前,取出早已剪裁好的红纸:
【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寓意吉祥的春联,也久未提笔练字了,阿远,你来教教我吧~】
她轻咬下唇,眼波流转,楚楚动人,抬眼间给他一个娇花照水般的微笑。
他们之间,向来都是宫远徵撒娇较多,他哪里见过珠儿这个样子!
宫远徵先是一呆,随即脸上的欢欣更盛,却故作为难地抱起双臂歪头问道:【教你写春联,我能有什么好处?】
漂亮的女孩撒娇,却得不到满足,是因为宫远徵想多看一会她难得撒娇的样子。
薛宝珠学着他平日里惯用的神态,轻轻扁了扁嘴:【不教算了,我让别人来写。】
【诶诶诶,我教我教!】宫远徵也扁嘴,故意嘀嘀咕咕:【明明欺负我这么多次,也不让我逗回来一次,珠儿真坏!】
薛宝珠光明正大的偷笑,抽出砚台磨墨,将毛笔粘上墨水,却不递给他。
宫远徵豆豆眼茫然低头:˙ω˙?
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坏事的薛宝珠强忍住笑,无辜抬头:【既然是要教我练字,自然是我自己来写,不然怎么算得上练习?】
那让他怎么教啊?桌上又没有第二支笔...
看着少女狡黠的表情,宫远徵忽然福至心灵,微微垂眼,小心又温柔地握上了她的手。
修长的大手带着玉白的小手去到了鲜浓的红纸前,连指尖都反衬出娇艳的颜色。
宫远徵的耳根泛上了红色,但脸上还是端庄正直的素白,他清了清嗓子,却止不住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