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来到郡守府邸,马匹也未曾栓好,几步冲进府邸花园里找到了钟鸣。
“大人,你骗得我好惨,竟给我编了个假捕快,我与你府中家丁有何区别?还诓我甚为官一方?”李元青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钟鸣悠然地浇花,语气缓慢地说道:“你这一身捕服不比你之前所穿的布衣强?就是我这郡守府里的家丁在这南广郡不比人强?在这南广郡我就是王法,你穿着这一身捕服出去就是执我郡守的法!”
李元青心智一转,笑着说道:“那也未必,大人久居府邸,可能不知道,就是那捕衙的邢彪也不见得听命于大人,元青前去报到就是受这邢彪所辱,根本不把大人放在眼里。”
“啪”的一掌,钟鸣面前的茶几木屑横飞,一掌之力将这百年老木雕制的茶几生生震碎,足见钟鸣盛怒之下功力竟恐怖如斯。
“放肆!”
“大人息怒,元青据实所言不敢造假,大人明鉴。”这一掌之威吓得李元青魂不附体。
“这邢彪是越来越放肆了!”钟鸣语气缓和了下来,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这邢彪乃是京城神捕营考核,云南府衙亲授,只是受制于地方行政,实际却是听调于上级捕衙,所以邢彪只是品级官衔比我低了半级,手中实权却半分也不受制于我,所以这才有了和我叫板的底气。”
“那元青还是在大人府中听用吧,或者调去别的司署衙门,免了元青两处为难的困境。”李元青故意告软服输地说道。
“这岂不正如了邢彪那厮的意,你不止要继续做你的捕快,我还要你做真正的蓝衣捕快,早晚有一天我要扶你坐上邢彪的位置。”钟鸣说到最后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似乎那一天就在眼前。
李元青也相视一笑,似乎那一天也就在眼前。
翌日,辰时,金阳初生,一派生机盎然。
李元青早早来报捕衙,在大厅里正好遇见沈山。
“咦,换了身衣服了啊!”沈山率先开口问道。
李元青昨夜与钟鸣另讨了一套青衣捕服,想来是不敢再与邢彪穿一种颜色的捕服了,李元青开口答道:“沈大哥,我想好了,我还是要做个捕快,虽然没有单独执法缉拿的权力,但至少可以跟着别的捕快一起缉拿要犯,也算是为保护一方百姓略尽绵薄啊。”
“这就对了嘛,廉则生威,心正则刚,反正寻常老百姓只看捕服,看见捕服就以为是除暴安良的捕快,又不会索要捕快令的,谁知道谁是不是真正的捕快,对于那些江湖大盗则更不必心慈手软讲什么执法缉拿权了。”沈山说得随意,却不知道已经刺痛了李元青的自尊。
就以为是捕快,就永远只能是狐假虎威的捕快,永远不能被人索要捕快令,一旦需要捕快令的时候,就只能是个捕衙里的杂役。如此一想,李元青心中更觉得尊严无存!只是心中有怒却没有丝毫地表露出来。
“那一切就要麻烦沈山大哥你咯,邢老大说过让我跟你学习捕衙业务的,从今天沈大哥就是我的入门师傅了。”李元青笑着说道。
“其实你小子脾气虽然很倔,但还是比较合我的胃口的,你只要肯学,我自然要好好教你。”沈山也笑着说道。
“好嘞,那我今天从什么开始学呢?”李元青也觉得好奇,要成为一个威风凛凛、主持公道的捕快究竟要学些什么。
“今天就先从打扫卫生开始吧!你去二楼将讯问房的卫生打扫干净吧,昨夜刚关押一个醉汉,吐得一地都是!”沈山笑着递给了李元青一块柔软的毛巾和扫帚。
李元青二话不说,接过扫帚和毛巾,哼着小曲跳着上楼,没有丝毫犹豫不悦,这真是出乎预料的,原本以为将会是一场苦口婆心地开导,或者知难而退的结果,这样愉快地接受任务倒是少见。
一炷香过后,李元青打扫完了讯问房,来的办公房找到沈山报告打扫情况。
“沈大哥,讯问房已经打扫完毕,还请继续委派任务。”
“以后私下里可以叫我沈大哥或者山哥,在办公房或者外出执勤的时候,叫我沈捕头。”沈山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沈捕头!请问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呢?是否学习一下整理审讯录制口供?”李元青觉得打扫卫生只是一个考验。
“审讯犯人和录制口供这些都是简单的事情,现在你必须要先学会打扫卫生,磨炼你的意志力。”沈山继续说道:“你再去三楼将邢老大的鱼池清洗干净吧!”
“好的。”李元青拿着毛巾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一盏茶过后,李元青又来办公房找到了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