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沉凝,游柒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不过考虑到这人可能还没有放弃想要带走她的想法,张了张口决定还是算了。
半晌后,即墨沧珏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他像是十分不愿般,依恋地蹭了蹭游柒的侧颈,蹭得游柒毛骨悚然,方才有些懒洋洋地开口道:“现在不想去,那你就等我回来,要乖,不要乱跑,嗯?”
游柒的耳朵在这样反复的轻语斯磨下受不住地有些泛红,若不是还有即墨沧珏紧紧钳制着她的手,时时提醒她不可轻举妄动惹怒这人,她定要离这人远远的。
现下看来这人像是暂时放弃了带走她的想法,游柒也不管他说了些什么,听到他说要离开只胡乱地点头,引得这人几分愉悦地轻笑。
病的不轻。
游柒暗自腹诽。
即墨沧珏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不远处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两人,也不知私底下到底讨论了些什么,都快要离开了竟还未发现这里的动静。
手指沿着游柒的耳骨轻轻描摹了两下,即墨沧珏似是意有所指道:“不乖的人,就应该被杀掉。”
耳朵被冰凉的手指突然地蹭上,有些敏感地泛起红潮,游柒早就被这人折腾得有些神经兮兮,此时听到这种意味不明的警告,想到这人马上就要离开也不多反驳,只顾着点头。
反正他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他能快点离开,她也不想和他再起什么争执,反抗也要有同等武力值才不算做无用功。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敷衍,用力紧了下手臂,勒得游柒几分生疼,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得这人不满,不过她也不在意,沧珏早被她在心里打上了喜怒无常的标签,这人若真的就这样干脆地离开才叫她奇怪。
许是因为快要分别,即墨沧珏的两只手终于都不再紧紧地箍住她,身体得到自由,游柒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压住了马上退开这人千万尺距离的冲动。
她不能确定如果她这样做了,这人会不会直接就强迫性地带她走,更不能确定这人会不会下一刻就掐断她的颈骨骨。
即墨沧珏解下身上唯一的一块玉佩,亲手挂在了游柒腰间,左右端详了两下,像是十分满意自己的东西挂在游柒的身上,又像是被游柒此刻的乖巧取悦。
“和它一起等我,”即墨沧珏执起游柒的手按上玉佩,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似是将眼前之人的样貌刻入瞳孔深处,这样的目光叫游柒不禁想起了方才在高台之上,受千万人注视却能感受到之一不同的专注。
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衣袂翻飞间,这人便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游柒方才没有注意到他如何来到自己身后的,这可以解释为自己注意力不集中。但现在她分明是看着他走的,偏偏除了初时他转身飞扬的衣角之外,便只见几片树叶翩然无风而动。
这证明什么?
这人的速度已经快到,以她目前的眼力完全无法捕捉到身形。
游柒在心里又为这人的危险程度重新评估了分数,想来短时间内她在他手上是绝对没有抵抗之力的,只但愿下一次的见面时刻不要来得太快,这种生命不受到自己控制的威胁感,真令人讨厌。
掌心泛起温凉的莹润感,是他先前挂在她身上的玉佩。
游柒细细地打量着这块玉,清莹剔透,其间恍如有流水蜿蜒而过,整玉成盘龙形,倒与她先前猜测的吻合,想来这人应当是那明黄帘幕后的主人。
欲要放下玉佩,游柒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玉佩翻转了过来。
仿若浑然天成,背面以浮雕勾勒成的两个字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