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我告辞离开。
杨老送我出门。
依旧是刘先生开的车。
重新回到城区,我看着窗外的风景,总有些眼熟。
是了,这里是王家茶楼附近,大海店铺也在这边,春花的出租屋也离这里不愿。
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刘先生,主动放缓车速。
他问:“贝勒先生是不是饿了,要不先在附近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刚准备拒绝,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个女人。
春花。
按理说,春花现在应该在厂里上班,可她却出现在这里。
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
眼眶红肿,明显哭过。
轻飘飘的步子,让人担心稍微一点磕绊,就会摔倒爬不起来。
这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遭到了很沉重的打击。
我连忙开口道:“停车!”
车停下,我朝春花走去。
“春花。”我拦在她面前,喊了一声。
春花听到声音,才发现跟前有人。
抬头看到我,她瞬间红了眼,泪水止不住的流。
“贝勒!”
一声悲泣,她扑进我怀里,娇躯颤抖。
仿佛找到了依靠。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她冷静得差不多,我没直接问她怎么回事,而是问:“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
春花擦着眼泪,摇摇头。
我也不管她是说没吃饭,还是说不饿。
和不远处的刘先生点点头,拉着她走进一家饭馆。
饭菜很快上齐,我招呼着春花吃东西。
瞧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显然之前饿得不轻。
只是心里有大石头压着,吃不下饭。
现在放松了心情,春花总算胃口大开。
吃饱喝足,我放轻声音,问道:“碰上事了吗?跟我说说。”
春花捋了捋头发,低下头,似乎想以此掩盖脸上的憔悴。
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开口说:“你走后,老家就来人了,是我老公那边的一个堂妹,叫小茹,跟我一样出来打工,让我照顾着些。”
“我本来想着,就带她去我干活的工厂,结果我去找主管说这事。一出来,她人就没了。我找了她半天,都没找着。”
“后来,有个人找上我,说小茹欠了他们钱,人给扣住了,让我筹钱去赎人。”
“我跟着到了地方,发现那是一个夜场。他们说,小茹打坏了东西,赔钱才能走。我好不容易凑够钱,结果他们又说,小茹趁他们做生意,胡搅蛮缠,大吼大叫,不仅又打坏了好些东西,还把客人全吓跑了,有些人甚至都没掏钱,这钱还得我赔。”
“我就一个山里来的女人,卖把子力气。那么些钱,我哪里赔得起?”
“我就求着夜场老板说,先把小茹放了,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等我每个月发了工钱,加上小茹的,一点点给还上。那老板却说不行,怕我们哪天就跑了,小茹必须扣在他们那里,就给我两天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