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馥儿要收拾行李,把害怕花清流的小姑娘支走了,转而假意好奇地打探道:“你办什么事去了,神神秘秘的。”
花清流柔声道:“其实这些日子为夫办的这件事,都与你有关。”
“你早出晚归,风尘仆仆办的事还和我有关,到底什么事?”好嘛,成功地勾起了我阴暗的好奇心。
“购置了些东西,不过婪音府全都是男子,眼光实在有限,不知是否入得若微眼,便叫人都带了过来。”
我更好奇了:“什么东西?”
花清流微笑着冲门口唤了一声:“荒婪。”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是荒婪没错,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好些手呈暗红雕花实木托盘的下人。
鱼贯而入的下人手中所呈之物或是花花绿绿,或是金光闪闪异彩纷呈,直到所有人都排列整齐静止下来我才看清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第一个托盘上是折叠整齐的红金色服饰,第二个托盘上置放的是一条金线绣制鸳鸯的大红色帕子;第三个托盘上是极度华丽的金首饰,至于后面所呈的物品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了。
我问花清流:“这些是......?”
怎么看怎么像结婚用的物件。
花清流微笑道:“大婚之日的嫁衣首饰,若微若是不中意,为夫即刻命荒婪重新置办。”
实际上还是荒婪经手过的?
我看了看荒婪,目光虽在我的方向,却没有什么焦点,不咸不淡,仿佛跟我第一天见面似的。
“嫁,嫁衣?”我重复道,又格外注意了一下那一堆东西。
不得不说,虽然婪音府只有一群大男人,但是挑选衣服和首饰的能力还是相当值得表扬的,如果换做平时,这么漂亮的大红汉服,制式讲究,做工精良,我就是不穿也会买来收藏。可是,眼下,我的内心不敢泛起一丝涟漪,即使喜欢得要死,依然面色如常道:“喜欢,我回来这些日子,你常常不在就是弄这些东西去了?”
“正是。”
“不至于吧?”我却觉得奇怪,就区区珠宝嫁衣哪值得经常“出差”去搜寻?
“南海东珠、泺海珊瑚,梧山美玉,凤冠之上的珠宝均是天下难得的宝物,公子费了百分的心思为靳姑娘搜罗来的婚嫁之物。”
荒婪正好站在凤冠旁边,低头扫了一眼凤冠,抬头看向我,那眼里的情绪很奇怪,奇怪我为什么大冬天落水以后居然没感冒还这么精神抖擞的吧,呵呵。
“若微喜欢便好,不值一提。”花清流高兴得很。
本来只是喜欢衣服的,荒婪这么一说,我就更喜欢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了,原因很简单,谁嫌钱多?
看样子荒婪并没有把我昨晚落水的事告诉花清流,看来他对花清流也不是事无巨细都和盘托出嘛。
花清流随后吩咐荒婪带人下去了。又对我说了些自以为体己的话,我看着他那样绝世倾城的脸,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规划和靳若微的未来,丝毫找不到传说中残忍的样子。
心中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可是怎么办呢,花清流,我也会离开你,靳若微从此以后就真的退出你的世界了。
在婪音府这几天时间,我没有再次出过门,对这个时代知之甚少,花清流没有提及带我出门的事情,我也不敢主动提起,怕他怀疑,可是如果我逃出去了,又该怎么在这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伤的确如我所料愈合得差不多了,也到了馥儿离开的时候了。
前一天我在花清流面前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让我送馥儿一程,条件也蛮苛刻的,那就是必须与我一道,当然还有雷打不动的扑克脸荒婪大人牵着两匹骏马随行。
我执意要走路为馥儿送行,花清流没有反对,就一路陪着我,这外面和之前也没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