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南得了他爹的令就要来抓我,我跳开一米远冲他们吼: “你这个大叔到底怎么回事啊,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清楚,我、不、是、靳、若、微!”
靳惜续仿佛已经对我的话免疫了,头痛地摆摆手叫靳若南:“带下去。”
话毕,还和靳若南来了一番眼神交流。靳若南这厮抓了我就往门外拉,靳若棉也快步跟了上来。
诶,不是,我中毒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回也回不去,到了太师府没个人来给我解毒不说,还要软禁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荒婪的情报是不是有误,这家人是不是根本就没那本事解赤沙胆的毒。
千躲万躲,也还是以靳若微的身份进了太师府,而且是靳若微以前的房间。刚打开房间门就迎面冲过来一个人。抱着我声泪俱下:“大小姐,您竟真的还活着,谢天谢地,奴婢又见着您了!”
我把这丫头从怀里扒拉出来,捏住她的脸左看右看:“你是馥儿?”
“大小姐,奴婢是明月,不是馥儿,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那女孩被我这一问吓得眼泪都收回去了只是抓着我的衣袖急切地说道,求助的眼神飘向靳若南和靳若棉,那二人也只是摇头。
“馥儿在哪里?”
我叨念着这个名字,四处打量,伺候了靳若薇十年的丫鬟怎么没迎出来?
靳家兄妹眼中的同情之色越发地浓烈了。
明月刚想说什么,下人已经请来了大夫,那是个粗布衣衫眉毛极粗八字胡的中年人,微微弓着身子,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有点猥琐。
怎么请得这么快?
我被靳若南按在凳子上坐下,大夫隔着手绢一面给我把脉,一面向旁边三人询问我的具体表现,靳若南所总结的内容中有很大一部分删减,坚持让大夫诊断我的“失忆症”和肩上的外伤,绝口不提“靳若微”这三个字。
大夫了然于心地点头,把完脉,那大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沙哑着嗓子道:“靳小姐脉象平稳,至于这言语不妥,正是受了刺激而导致失忆,草民并无良方医治,还须小姐自行努力方能治愈,至于小姐这外伤,草民这处有一瓶伤药,将此药涂抹于伤处,仔细养着,便能痊愈。”
所以我的毒呢?
一个脉搏把得那么仔细,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结果,说了一通废话,不过这通废话倒是让在场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却立即提起一口气冲大夫吼:“你才受了刺激呢,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
到底是哪里请来的庸医啊,失忆症这种非临床疾病都能靠把脉诊断出来吗,望闻问切,他就只执行了一个“闻”字吧?
靳若南见我又要发作,赶紧叫了明月送了大夫出门去了。靳若棉开心地拉起我的手道:“原来姐姐只是因为失去记忆才不愿与家人相认,姐姐在外这十余月来,定是吃了不少苦,才会受此劫难,如今回来,便最好,姐姐既然还记得二哥,想来病症也不算太重,假以时日必定会想起一切,我这便去告知爹爹此事。”
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无计可施了。
靳若棉满心欢喜地出了门去,可是,靳若棉,你看我穿的这一身绫罗绸缎,背的这一包奇珍异宝也不像是受了苦的样子吧,怎么断定出我一定是受了罪受了刺激的?
靳若南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可见我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也就自觉收回了所有言语,吩咐明月好生照顾便离开了。
房里最后只剩一个明月,一个我,明月对我嘘寒问暖,关切至极,我却依然哭丧着脸,赤沙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