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南无奈摇头,叹气,抬起眼皮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我突然闭了口。
他说的那句话是:沈还寒,我是小南,听我的,暂且留在太师府,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他真的是小南?
我好想多问一字半句,他却已经扯开了距离,靳若棉好奇地在我和靳若南之间左右看。
我对他的话存在很大的质疑啊。
可是,我还是想要知道更多。在靳惜续一句:“莫要再胡说。”后,我也没有反驳一个标点符号。
靳惜绪是不会让“失心疯”的我出门的,在我找到扶柳岸和那个写信人前我要弄清楚靳若南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我住在这偌大的太师府,成了真正的靳若微替身。府中的家丁婢女对我自是毕恭毕敬,杜管家和明月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开心,听明月说杜管家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自然开心,而明月自己则从小伺候我,如今我死而复生,她当然更欣喜。
期间靳若棉和靳惜绪来看过我几次,我没有情绪,只当默认了自己是靳若微这件事。
除此之外我一直在找机会和靳若南单独处,可是他好像总是很忙,听说靳若南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的伴读,与皇上亲如兄弟,在皇帝登基前,几乎是同食同寝的交情,所以虽然没有任有一官半职,却还是常出入皇宫与皇帝交流探讨。
而关于这太师府的其他女眷也就是靳家兄妹的生母段氏听说娘家哥哥意外去世,她回乡去吊丧了。
在我回到太师府十余天以后,终于逮着机会溜进了靳若南的房间,他好像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我走路没有声音,吓了他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收起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姐姐来了为何不秉人通报一声,弟弟也好出门迎你。”
明明是一家人,说起话来却如此官方,相敬如宾,这古代的官家子弟活的真累。
我一屁股坐到他刚才坐过的位子上说:“我来见你还需要通报吗?”
我见小南,靳若微见弟弟靳若南,随便哪一件,都不需要通报。
靳若南愣了一下:“姐姐此话何意?”
我不客气地往他后的凳子上一坐,把腿搭在他的书案上:“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靳若南转向我的方向,微微低头看我:“还望姐姐明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却是这样的态度,他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就足以说明什么了?
我还是想垂死挣扎,抬头看他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不是小南?”
嘴里说着请我明示,在我明示后却没有任何茅塞顿开的模样。
他其实早就料到我会有这么一问,模棱两可地说道:“姐姐声声唤道的小南不就是弟弟吗,我是不是姐姐所熟识的小南,姐姐心里不是早就应该有数了吗?”
他好像真的不是小南,他只是靳若南而已,没有像我一样的穿越,他还是他自己。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质疑就大过信任,可使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次谈话,能有一个让我心喜的答案,可当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的那仅剩希望如同气泡一般,被他轻描淡写地戳破了,他却不知,他偷走了我心头最后一点氧气。
我“簌”地站起来,依然是微微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拼命瞪起愈渐模糊的双眼,忍住发抖的声音质问他:“你怎么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