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甩,眼睛一撇,双手抱胸,加上一个极其蔑视的站姿打量在座的人。
夏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方桌的北方,夏周则是坐在他的左边。
这次宴会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夏周会找很多人来恶心我,相反,这里除了我和赵愠就只有他俩了。甚至连下人都看不到。
而且我站在门前的时候还听到了夏周哇啦哇啦乱叫地诽谤我,不过在我一打开门之后,夏周却是很快地闭了嘴,甚至说见到是我之后还很开心地笑了笑,就像是某岛国电影里电车上邋遢大叔看到十六岁小女生那样猥琐的笑。
如果他这次是想来恶心我的话,那我承认,他的目的达成了。
“坐,坐,三弟,坐。”
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而后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对面,然后再拉一把椅子让赵愠坐在我身边。
“怎么事啊?”
我翘着二郎腿问。
“先坐吧,我好久没见了你,可以陪我这个不称职的老父亲吃吃饭吧?”
夏央的声音中有歉意,愧疚,关怀。
相比起夏周,这个中年人则是稳重得多,那称得上慈祥的笑和得体的举止让人觉得这就是个温和又有礼貌的长者。
好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我就想啊。
你跟老子装你m呢?
是是是,每次少的钱都是去资助一个姓夏名周的穷苦男孩了,苦苦我这个公子也算是舍己为人一心为民了,我可真得感谢感谢你了。
不过我倒没跟他这恶心的伪善老头怎么滴,毕竟这一桌子菜还不错,我得尝尝。
夏央见我坐下了,眼角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而他身边的夏周则是兴奋地扬起了眉头,嘴角不断地上扬,只有用力抿着才能不咧到耳朵根。
渗人。
我没管他们,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杏仁豆腐,扭头送到赵愠口中。
夏周的嘴角落下了些许。
呵,我知道这杂种想来干什么了。
“贤弟啊,这次来是想……”
“吃饱了,谢谢款待。走了,赵愠。”
“夏……”
夏央伸手按住了夏周,示意他不要冲动。
我回头看了夏央一眼,他虚伪地笑笑。
“我以前对不起你,现在……”
“现在你也对不起我,有什么话快说吧。”
“你怎么说话!”
夏周又是大声叫喊起来,而夏央又一次把他按了下去。
“夏冀,我作为一个父亲,亏欠了你太多,我想做些补偿。”
说罢,他从桌下拿上来了一个箱子,打开来,里面明晃晃的尽然是金币。
“这里面是三千金币,作为补偿,我会把它送给你,而且不是只有这三千,并且以后每个月都多有五百。”
“当然,你这些年住的不好,吃的不好,用得不好,届时,我会派人去修缮你的房屋,再给你多派些下人,让你活得滋润些。”
“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少扯那么多拐弯抹角的话了。”
我站在门口毫不客气地说。
“你到底想怎么的,不说我回去睡觉了。”
夏央只是轻轻摇摇头,而后又笑道。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让赵小姐去分个好老师。”
夏央站起身来,一手摸着桌子,阔步走到离我三四米的地方。
“赵小姐的天赋实在异禀,剑技超越剑道的天才实在少见,我有把她送去培养的意向,届时定然能帮赵小姐成为久安国又一大剑豪,且生活条件,等等其他都比现在更好,而你的少爷过得也会比现在好,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赵愠说的。
这个条件既能让赵愠自己发展,又能让她的少爷过得也好,如果她同意了,这犯不上不忠,甚至说两全其美。
要是正常人,那横竖都应该答应的。
但可惜赵愠比起正常人有很大区别。
“少爷,可以不……您,同意吗?”
赵愠抓着我的衣角,有些怯生生地说。
平日里廖无感情的赵愠此刻却是有些怯生生地抓住了我的衣角,像是猫猫狗狗一样祈求着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买了赵愠换钱,是这意思吧。”
“怎么会,我……“
“那钱我拿走了啊,赵愠就不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罢,我拿过那一箱金币,带着赵愠就出了房门。
“夏冀!你!”
“勿动。”
夏央又一次按住了夏周,笑容也从那张脸上淡了下去。
“反正到时候都要他吐出来的。”
夏央拍拍夏周的肩,而后站起身来。
“这小子还不算傻,三两句话还骗不了他。”
夏央走到门口,扭头对夏周道。
“王族来人了,我得去应付一下。接下来的事我就不好参与了,不过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那一定啊!赵愠我一定能拿到的!”
“以后说话小些声,你是以后要担大任的人,要学会控制好自己。”
“是,父亲!“
夏央走出门去,留下身后有些痴狂的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