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就有不祥的预感，却没敢当场验证，生怕那是薛定谔的猫——你不打开不知道在不在，一打开它就真不在了。
现在她打开了，知道的确没在，肯定是因为盛恒昊，也确定她没法用洄缘镜查看生平的前夫正是转世龙神。
这大概也是她唯一可以言语攻击龙神的机会了。
“你个恋爱脑，能不能少祸害人，都祸害人多少回了，啥都没给留，家世好了不起呀！有病，纯纯的有病！你以后最好看到我就绕着走，别让我再看到你，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盛恒昊看她拿着笔记本似乎想写什么，又在那儿骂骂咧咧的拖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想借机骂他出气。明明看他的目光没有情绪起伏，他以为她已经放下了，难道还没有？怎么他越听越觉得两人还有什么私人恩怨。
看到她笔记本上新写的字后，他越发确定了。
盛恒昊半个字不信，又劝了郑不言几句后就回去处理工作。
郑不言和白訚也回了酒店，没有外人在，她说话也更放开些。
“这位盛总，对我妹现在还是挺不错的。”
“无趣，像个机器一样。”
“机器？恋爱脑机器？”
白訚抿了一下唇，轻叹一声，他倒不像什么机器，另一条龙才像。
“他真能救我妹？”
“看情况吧，我也不是很有把握。我只是个普通人。”
“呵呵。”
她现在可不敢把白訚当成普通人，就是好奇白訚是从哪儿学的这些？护理学院还教这些？如果她一直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被盛恒昊抛弃。
郑不言看过白訚哭着不想离婚的视频，半点没有现在的风范，很难想象有神奇能力的人会混成这样。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按本教传说，有些修行之人得经历过生死劫才能开悟，白訚说不定就是如此。
照师父的暗示，她的生死劫好像也快到了，她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凌晨，润然生物徽省厂区一片安静。
哪怕厂子里有时也加班的，也不可能加班到这个点，除非是实验室的那群研究员。今天难得连研究员都回去了，守厂的保安感觉分外轻松。
巡完一圈，搭档的两位保安正准备回保安室，其中一人感觉背上一寒，像是有人从后面跑过。他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似乎一切是他的错觉。
“怎么了？”他的同事问。
“没事，感觉刚刚有阵风。”
“唉，换季了，一阵秋雨一阵凉呀。我最怕冬天了，尤其是下雪天，能把人冻成狗脑子，那时候那风不仅在你身后吹，还往你脖子里钻、往你脚底心里扎，你穿多厚都没用！”
在他的抱怨声中，两人回了保安室，却不知有人进了试验室大楼。
试验室有两道门，一旦落锁，里面出不来，外面进不去，钥匙只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中。
叶湄进试验室后先去了记录室，确定白訚的确来过，甚至还调出了她的样品检测报告。
原来还可以这样……她怎么一直没想过做这类试验。
她又看了白訚以往的试验记录，有一部分内容再次加密，连她也打不开，能打开的部分都是一些药物试验。
所以白訚是个药师或者丹师？倒是可以弥补她的不足。
她并不擅长制药，在国外留学学了许多现代理论，倒是能配一些新奇的毒药，对丹药却无从下手。
炼丹首先要能激发药性还得会控火融合丹意，这些她无处可学也学不会，她是金属性，能学懂制药都是亏得天生灵性过人。
还是得有丹药，叶湄暗想，心下对白訚的定位微有改变。
同一时间，在书桌前不小心睡着的盛恒昊从恶梦中惊醒，他盯着电脑上打开的文档，一瞬间有些不耐，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外面陪着加班的助理听到动静很快送进来一杯新冲的咖啡。
“盛总，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离天亮还早。”
盛恒昊没有回答，站到书桌前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有点胃反酸。
“以后我只喝茶，龙井茶，明白了吗？”
“是，盛总。那这杯……”
“这杯就先放着，最后一杯了。”
“是。”
在助理离开后，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起那杯温热的咖啡，入口浓厚的苦味差点让他怀疑人生。他以前为什么会喜欢喝这个？这些工作有那么难完成，需要靠折磨自己提神？
盛恒昊把咖啡放到一边，靠在椅子上出了一会儿神。
许是刚睡醒，他现在脑子格外清醒却又像塞了许多跟他无关的东西，这些东西来自于他刚刚做的梦，片段梦。
他在梦中跟许多人结识又死别，似乎他永远不会死。
有些人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位救过他的采药女跟白訚有几分相像；还有一位病弱的祭品新娘，长的像郑思思……有个少年一直在他身边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同样的声音。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不知那少年暗示着什么，他的生活中曾出现过这样的人吗？
花了半个小时完成他之前觉得要一整夜才能完成的工作，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脑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白訚早先跟他写的字。
“给我你明早取的新血，我要入药。”
拿血入药，真是疯了！
他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也一样，可手指却有些蠢蠢欲动。
一定是他最近压力太大，都有了自毁的倾向，听说白訚最近在学医，她是不是也学了心理学，知道挑他意志薄弱的时候暗示他干蠢事。
他能上这个当？
第二天，白訚跟郑不言去医院，等到下午也没等到盛恒昊送血过来。
这不科学呀？他得到了指骨，怎么也会回忆起什么，然后发现他天赋异禀血脉不同常人自动送血500CC救爱人，她再拿一部分救人一部分炼丹……报酬总得拿的，她不能白救人。
她算盘打的噼啪响，结果就这？
盛恒昊也太小气了，一点血也不挤，还是说他没想起什么来，是转世时没带上脑子吗？
她还在这儿吐槽，叶湄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不是拿到了一截龙骨？”叶湄开门见山的问。
白訚沉默，她得怎么解释（狡辩）才能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