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说:“哥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生病难受了也哭。”
真会安慰。
李见清想一头撞死。
脑袋下的胸膛突然起伏,头顶传来某人的低沉闷笑。
那阿姨也笑,“小伙子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哭得这么伤心。”
头顶的某人瞬间收了笑。
李见清也不知怎的就感受到了某人散发出来的不爽,他莫名有点心虚,讷讷道:“不是。”
声音闷闷的,很低沉。
估计那阿姨没听见,但好在她知道年轻人脸皮薄,没再调侃。
不爽的气息好像消失了。
游天捞起他埋在自己胸膛的脑袋,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些热,也有可能是方才埋着脑袋太久所导致的,“我去让护士过来给你测一下体温。”
李见清垂眸乖乖地应了一声。
可能生病了的人都脆弱,都乖顺得不像话。
游天抚摸了一下他的脸,起身走了出去。
护士给李见清测了体温,37度,已经退烧了,她转头对游天说:“可以先吃些东西,还有一瓶药水,打完给开点药,就可以回去了。”
游天:“好,麻烦了。”
他看向李见清,“想吃什么?”
李见清:“想吃煎饺,想喝粥,想吃面,想吃酸辣粉。”
游天嗤笑了一声,“你是猪吗?”
李见清瞪着眼睛,无声地对峙抗议,他不是猪,但他是真的饿。
也许是病了的缘故,这种愤怒看起来有点像撒娇,游天败下阵来,妥协了,“等着。”
二十分钟后游天回来了。
煎饺、白粥、豌杂面、酸辣粉。
李见清一愣,他还真全买回来了,看某人一一将这些东西摆在病床小桌子上,李见清心里某个空白的角落突然被塞得满满当当,有种被人惯着的满足。
游天多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和纸碗。
坐在床沿边,陪着李见清吃。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李见清除了早上的那盒牛奶和两颗巧克力,没再吃过别的东西,他是真的饿狠了。
抓起筷子就想去夹面。
被游天拿着筷子轻轻一拍,游天把那碗白粥推到他面前,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先喝完这个再吃别的。”
“哦。”李见清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地把那碗白粥给喝完了。
他的速度很快,又不见丝毫狼吞虎咽的狼狈和粗鲁,斯文儒雅得很。
煎饺是酸菜粉丝线的,蘸了小料盒里的醋,刚塞两个进嘴里,筷子又马不停蹄地伸向豌杂面,夹起的面吸溜一下,酸辣粉快速衔接上入口的队伍。
豌杂里原本有肉沫,游天买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没让店家给放。
游天见他风卷残云般,嘴巴不停歇始终塞得鼓鼓的,对每样东西轮换着临幸,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便笑出声来。
李见清从食物中抽身,抬着浅棕眼眸无辜地看着游天。
把嘴巴里的东西慢条斯理咽下去后,才开口问,“笑什么?”
游天顿了一下,“笑你。”
靠!他这是学自己噎人吗?
李见清吃饱了,舒服地靠着枕头摸肚子。
但煎饺还剩两个,豌杂面还剩小半碗,酸辣粉还有两筷子。
游天将这些残羹剩饭打包进肚子里,收好桌子上的垃圾,抬眼看吊瓶,差不多可以拔针了。
他出去叫护士。
护士给再测了一次体温,36.8度,然后给李见清拔了针。
两人拿了药,慢悠悠地往医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