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老子杀了你”
众人回头望去,就见一名满身沾满黄泥混杂着血迹的男子站在门边,双手握拳直喘着粗气
他的头发凌乱披散着挡住了大半个脸颊,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模样,身上的衣物更是破烂不堪,唯有那双怒目直瞪着格格的背影,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身形突然一动,飞奔着往格格方向而来,姜宁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拓跋冥东
就在他的脏手即将碰到格格时,身旁的黑影士率先一步,将人钳制在地
然而男子就像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挣扎,往黑影士面罩啐了一口,高亢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瞧好!我是谁。怎么?你们也被贱人收买了不成?”
就在黑影士想要一剑封喉时,长公主突然抬起手制止“等等!”紧跟着不确定的对着男子呼唤道”东儿?”
话音落下,男子停止了挣扎把头一仰,泪水涌现高呼“母后!是东儿,都是拓跋敏惠那个贱人害的我!母后!!你要为我做主!”
顿时,一旁的格格咽了咽口水,心头一颤,双眸划过一道不安的神情
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
果不其然在拓跋冥东说完这句话后,长公主拧着眉间,质疑的目光投向格格“怎么回事?”
不成想,格格突然猛的站身,脚一抬狠狠地往拓跋冥东踹去,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冒充少汗。”
突如其来的转变,众人都未回过神来就见格格已经抽出腰间的长鞭,往拓跋冥东的脸上打去
“啊!!!贱人!!”没有防备都拓跋冥脸上顿时流出血液,挣扎着想要起来,偏偏身上早就布满伤口,疼痛难忍实在难以逃脱
最先回过神的长公主连忙上前呵斥“住手,惠儿!”
无奈,格格像是中了邪般,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下手越发狠辣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拉开?”
收到号令的黑影士这才敢出手制止住了格格,然而就在黑影士的手即将触碰到她时,格格身形一闪,抢先一步跪倒在长公主,眼含热泪“母亲,大庆人阴险狡诈你是知道的,此人若是兄长,你说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塔达少汗?”
“母亲你可不要被蒙蔽了,大庆内有多少奇人异术你一定比我更清楚的。”
字字句句言辞诚恳,成功的让长公主陷入了深思,双眸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迟迟不语
见此模样,格格跪着往长公主跟前挪去几步,抓着长公主的衣摆,继续说道“即便他就是兄长,可他能以一人之力逃出他们的敌营,其中到底有什么交易,或者不为人知的事都得三思啊,母亲”
听完这番话,最先激动起来的正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拓跋冥东“贱人!!我要杀了你!”
即便身上鲜血淋漓,也要扭动着身体,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撕了格格
很明显格格的话起到了作用,长公主缓慢地坐了下去,揉了揉突突作响的太阳穴
片刻后招手示意把拓跋冥东拉下去,吩咐道“叫军医给他好好看看”
这一次,姜宁率先将人搀扶起,拓跋冥东可没怎么好说话,奋力挣扎着“母后!!你怎么可以相信小贱人的话!!”
“母后!!”
不过现在的拓跋冥东不过是个小鸡崽子,只需要稍微一用力就被姜宁连拖带拽的,随着姜宁离去
尽管如此拓跋冥东仍旧嘶吼着,双腿费劲的瞪着想要制止姜宁前进的步伐,突然也不知怎么的暴跳如雷的他一下就安静了,配合着姜宁离去
随着拓跋冥东的离开,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长公主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独留格格还在原地
终于,长公主疲惫的开口道“说吧,是不是你安排的。”
一时间,格格心漏了一拍,随即稳定好情绪,对着长公主磕了两个响头,挺直腰杆说道“母后明鉴,孩儿绝无二心。眼前正是紧要关头,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闻言长公主从鼻间嗯的一声,挑了挑眉“怎么不喊母亲了?方才不是喊得很利索吗”
顿时,格格再次将头重重磕在地面,解释道“那是孩儿一时情急乱了分寸,实在是怕母后受蒙骗”
“哼”长公主冷哼一声,走到格格身边,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惠儿,你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你究竟藏着什么心思,我会不知吗?母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格格抬起眼皮,猝不及防的对视上长公主的目光,冷若冰霜的气压袭来,让格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指尖狠狠扎进掌心的肉里强迫自己镇定,颤栗道“孩儿..所说句句属实”
话音落下,长公主挑着她的下巴,一把甩了开了,站起身背对着格格“不是你最好,若是你害了东儿,便是杀你千万次都不足惜”
浑身发软的格格一下就摔在地面,半趴着,目光喊泪的望着长公主“母后这话好伤孩儿的心!究竟是为什么比不得那蠢货”
大约是损失臂膀带给长公主冲击,听到格格的质问,长公主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猛地转身怒目“他能上场杀敌,为我卖命!你能吗?”
“有何不能!!同为母后的孩子,孩儿虽为女子,可母后你不也是?何不给孩儿一个机会?您怎知孩儿不能为母后博得一片天地!!”格格直接站起身,眼神迸发着坚定的火焰与长公主对视
顷刻间,格格的声音宛若惊雷般击中了长公主的心房,当长公主望向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美眸时,嘴角不由的上扬,连连说道“好好好”
没有错过长公主眼里的欣赏,格格抓住机会再次表明忠心“若兄长不堪重用,亦或废了,孩儿定比他强百倍,若兄长还能如从前骁勇,孩儿也能为母后在添一把火助力”
作出决定的长公主牵着格格的手,拉着她走向沙桌并说道“从前怎么不知惠儿有这番心”
格格听出言语里的试探,眼珠一转,故作哽咽“若是先前,毕竟有兄长在,虽孩儿嫌弃其蠢笨,但看在他能为母后效力的份上,孩儿自然不说什么”
“如今母后日渐憔悴,他陷入贼窝。究竟往后如何不得定数,孩儿不愿母后受到伤害,孩儿只有您一个母亲”
说着竟真的再次滴下泪珠,长公主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视线转向沙桌上大庆的阵营,神情冰冷。拿起属于塔达的军旗狠狠地扎了下去,咬牙暗道“本汗要这大庆,成为废墟”
另一边走在路上的两人,拓跋冥东见四周无人,一把抓住姜宁的手腕问道“你方才说的,能助杀了那贱人,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