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历颇为可疑。”锦云师太道,“真人似乎认出了底细,九菊一派是东瀛术士吧?”
了月真人道:“也不敢断言,只是从他们的手段上觉得像,你也知道,我茅山一派与东瀛术士恩怨纠缠多年,自然了解一些,但这几人似乎有意遮掩来历,所使的手段也都是术士常见的把戏,单凭此怕是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
“唉,多事之秋。”
二人不待多说,只听一旁哭喊声响起。
“父亲,你怎样了?”
左穆扶着左道源,正不住呼喊。
左道源面如金纸,眉心黑气蒸腾,牙关紧咬,四肢抖如筛糠。
锦云师太与了月真人连忙凑上前来查看。
“不是中毒,也不像法术,倒像是蛊。”锦云师太道。
了月真人点点头:“是蛊。”
“这不是苗疆手段吗?”
“是啊,苗人擅用蛊,不过,也不能说旁的门派就不用。”
“如此一来,这些人的来历就更扑朔迷离。”
左穆道:“两位前辈可有法子救一救我父亲。”
“贤侄莫慌,我二人与你父亲也是旧识,此番又结伴而行,断不会袖手旁观。”了月真人说着,掏出一个白玉小葫芦来,拧开葫芦口,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丸药,一阵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了月真人将丸药给左道源服下,不消片刻,果然眉心黑气退了下去,面色也渐转红润,又过一阵,吐息平稳下来,却迟迟未醒转。
左穆带着困惑与希冀又看向了月真人,真人微微皱眉。
锦云师太转身对李碧云道:“云儿,你的金针可还带在身上?”
“在。”李碧云应道,随即从镖囊里的针盒中抽出一根炎阳金针交给锦云师太。
锦云师太用金针在左道源的眉心与胸腹几处大穴上各刺一针,左道源忽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口污血吐在跟前,腥臭难闻,血污之中一条紫色斑斓的百足蛊虫扭动翻滚,了月真人丢了一张火符过去,烧个精光,几人才放下心来。
左道源虽然尚虚弱,却已行动自如,身旁左穆也已经将他被救经过叙说一遍,他先冲着锦云师太抱拳施礼,道:“多谢师太高义。”
锦云师太摆摆手道:“左员外不必客气。”
左道源又对了月真人说:“左某多谢真人赐药相救,贵派千金丹果然神妙。”
了月真人摆手苦笑,自嘲一句,“也是久病成医。”
此后路上再未有波折,几人安稳回到古泉庄左家,已是傍晚。
其时尚在五月,距离九月初一还早,了月真人与锦云师太因为有事要办,商议之后决定当夜离去,便在门前向左道源辞行。
“两位,怎的如此匆忙,我尚未摆下酒宴答谢二位救命之恩。”左道源在左穆的搀扶下施礼,道。
“员外不必客气,咱们山水有相逢,终究后会有期,且我二人临行前还有事要托付于员外。”
“说什么托付不托付,但有吩咐,二位只管交代,左某必定倾力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