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何调动起每一个人让他们听从指挥，集成阵型，而不是一窝蜂地冲上前，这可不是将领简简单单学下个命令就行，后退也不能一窝蜂后退，而是需要十分精当地操作，不然泗水之战苻坚就是个例子。

要是没经历过直接就上怕自己就是另一个赵括。

感激之余江澈也向孙承宗说了一些现代军队特有的制度建设，还有超前思想理论，以及先进的练兵方法，他惊喜地直拍桌子，

“好!好啊!”

“贤弟，在我看来你的统兵能力远远超过我，光是这些东西就足以成书集册了，老国公还嘱托我多教导你呢?我看这也不必，你教导我还差不多吧?”

“兄长谬赞了，我没那么优秀，都是些纸上谈兵的把戏罢了，还需要向你多多学习”

“你太谦虚了，说真的，放眼我活的这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未有一人如你一样让人惊艳，一个年轻贵族跑到这个苦寒之地受苦，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实在无法想象”

“兄长，你不必如此赞誉我，来这里只是听从内心的召唤，本就不是多高尚的行为”

“为何这么说呢?你十几年来的第一个，自从女真族崛起，我们连连败退，就再也无人敢到这建功立业了，去镇压叛军，打蒙古人，打倭寇，那都安全的多，也好拿功绩，在我看来你是个英雄，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孙承宗由衷地说，来之前他还担心贵公子哥不好相处或者说是来做做样子，但现在不一样了，眼前之人集大志，大勇，大德于一身，随口就能说出几句箴言，宛若先贤智者，更可怕的是年未满二十，都不敢相信京都那个浮躁繁华的地方是如何养出这类神仙中人的

姬雪仪和彩云也是一脸崇拜地看向江澈，显然，孙承宗说的话就是她们一直想说的，这个不满二十的少年就是天选的英雄，即使他现在还弱小，没闯出什么名头，但现在所有聚集在他身边的人都有一个信念，这个不成功那就是老天无眼，没人比他更需要成功，世界也需要他的成功。

“英雄?”

呵呵!

江澈有些喝醉了，他酒量本身就不行，嘴里喃喃自语

“我不是英雄，我讨厌这个词!”

“什么?”

两个女孩和孙承宗闻言一阵不解，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被人尊为英雄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江澈似乎看出他们内心所疑惑之点，慢慢念叨。

“世界上可能有英雄吧?但最伟大的不是他们，我也不想成为他们!”

“为什么?”

孙承宗问，他声音有些发颤。

“我只是为了生存，没什么别的信念，人人也是为了生存，他们只会为此付出一切，英雄起什么作用呢?本来就不占主导地位，那不是他们能窃取的舞台，世界地主角也不是他们”

“这是什么意思?”

“女真族来袭的时候，所谓的英雄做不了什么，但当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为了生存而反抗的时候，他们才会起作用，那些百姓，在生命受到压迫之时奋起，拿起刀枪剑戟，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土地，那是为了自己，然后英雄出现，把功劳一揽 ，说是我拯救了你们，这..............”

江澈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视三人，一字一句地问，“这难道不是无耻吗?

无耻!

孙承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一直以来的价值观几乎被冲垮，眼睛怔怔地盯着江澈，身子微颤...........

所以!

江澈站起来，趁着醉意对着所有人说，仿佛眼前有成千上万人，

“不要把我当成英雄，让狗屁的英雄主义滚回到它该待的角落里去，天下不是你们的舞台，是平凡人的，是每一个为生存而付出努力乃至性命的人的，只有当生命的干柴燃烧之际，文明的火焰才能生生不息，我不是那个点火的人，最多是在火要灭的时候添一把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