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自东答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谢之言,无以言表,转身就回房间收拾行装了,拉开收纳衣服的柜子,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不愧是我妻子,即使身怀六甲家务也照样不落下。拿了一件青墨色的侠服,取一根发带牢牢的系住他的长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虞绫,心中满是愧疚,轻俯下身亲吻了她的面颊,纵是心中有千万般的不舍,自己也得去,人无诚而难立,言无信则难行。既然梁羽的名字出现在了阵亡将士的名单上,自己怎能视而不见,我二月之内一定回来。
心中默默对虞绫说,也是在对自己说,好让自己能够心安一点,拿出藏在房梁之上的丈八点刚枪,拂去上面的灰尘,取下枪套,看着那亮闪闪的枪头,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自从搬到此处,自己就封枪不在掺和江湖之事了,没想到还有用的上的一天。扭头看了熟睡中的虞绫最后一眼,毅然的关上了门。
戴上斗笠,取一葫芦,用长枪挑了,在安自东的目送之中隐入晨曦的薄雾中去,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段霖一路北上,路上找一个马贩,想买一匹马。
“你要买马啊,我这可都是千里良驹啊,你看看。”
段霖在他的马厩里转了三圈,看看这个马蹄,看看这个马嘴,竟然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那马贩见他一个也没有看上,心中好生焦急,好不容易等来个客人,可不能让他跑了。
“哎,这位爷,你是一个也没有看上啊?”
段霖知道,这些马中确实有不错的马驹,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这些马都是那些达官显贵用来攀比显富的商品,所以个个都是体态健硕,风姿绰约的骏马,但段霖要去的可是北疆战场,环境极其的恶劣,不是花架子应该待的地方。这时段霖目光落在了一匹被拴在马车上的雪蹄黑马上,那匹马筋肉虬结浑身上下看不见一点的赘肉,四只马蹄又宽又大,粗壮的马腿看的人心惊,尾巴柔顺却又显出几分的刚韧,甚合段霖心意。
“那匹马怎么说。”
马贩顺着段霖手指的方向看去,先是讶异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段霖会看上那匹马,只有没人要的马才会沦落到拉货赶车的份上,但还是估了一个价。
“那匹马毛色品相略丑,没人看的上,你如是相中,十两银子便可拿走,算我送一个人情给你。”
听听他说的多仗义,但段霖也听出了他是在霸价,但此马绝对不止十两银子,便从怀中取出二十两递给他。
“十两买你的马,麻烦制办套马鞍。”
那马贩两眼放光,双手接过大银,连声应下了。不到两个时辰一套马鞍就置办好了,段霖亲手给他披上,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拍了拍马脖子,希望这匹马没有那么暴躁,段霖跃上马背,那马也感觉有人骑在背上,高高的抬起前腿,段霖见它要发难,赶紧用力夹马腹,手中缰绳放松,将它稳定了下来,骑着它做了很多的动作,那马似有灵性,跟随着段霖的指示施展起马术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大哥,把在下的刚枪递上来可好?”
“好,你接…,我去这么沉。”
那马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他举了上去,段霖接过长枪,又向马贩问了个路。
“再问大哥一件事,向北的军道怎么走。”
“此去向东二百米,过了一座磨坊后面便是军道。”
“多谢,驾。”
段霖催动胯下骏马,向东疾驰而去,只看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和满天的灰尘,直到灰尘散去,那马贩才如梦初醒,段霖看上那匹黑马的原因,他还把他当成买马取乐的纨绔了,心中羞愧难当,世上从不缺好马,缺的是明辨优劣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