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传闻中的程四娘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傲慢嚣张的很。”
王姈竟好意思说这话。
“可不是嘛,听说,就是她平时太过粗鄙无礼,她二叔母才一直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出门,更别说去各家走动了。”
楼漓瞥了眼少商,附和道。
她随后故作惋惜,“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人家现在有父母撑腰。以后少不了要和我们多见面。”
少商只冷冷开口,对着程姎说,
“今日堂姊可要为我作证,我毫无一点无礼之处。倒是有的人,句句羞辱,也不知是谁更无礼。”
楼、王二人正欲发作,却是程姎开口了。
“我家妹妹从前养在我阿母前,是我阿姆未能好好教导,怪不到嫋嫋。”
呵,人家姐妹亲和,她们也懒得自讨没趣。
可算是安静了。
少商一边啃着甜柿子,一边想。
王、楼这身份在都城贵女里也该是顶尖的那一波。
她们怎么会来程家乔迁宴?
少商很快知道了答案。
“不是听说今日善见公子也来,怎么不见他人?”
“王家阿姊也是来见善见公子的?”
“那不然呢,我不过在家中闲得无聊,听闻程家热闹,才过府一瞧。”
她们念叨了两遍,竟真显灵。
“大家快看,是善见公子来了!”一靠近门口的女娘轻呼道。
一道霜地色(暖调的浅灰)身影缓步走入。
步步沉稳,自有一番优雅洒脱,所过之处,皆是风景。
他手持一把羽扇,端端正正行了文士礼。
“在下胶东袁慎,问老夫人安。”
程少商感觉满屋子老中少各年龄段的女性眼睛俱是一亮。
程母当年把程老太公捡回家,本就是图人家容貌俊美,对自己长得好看的三子程止更是疼爱。
因此程母看着袁慎喜笑颜开连连道好,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少商看此人身形气质很是眼熟,可是,能在哪见过呢?
……
嘶,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初在酒楼上,被崔琢阿姊砸晕过去的那个吗?
完蛋,此人定是来寻仇的。
少商深感大事不妙,趁众人不注意,便悄悄地溜了出来。
“女公子怎么突然出来了?可是有……”
“哎呀,莲房,你过去前面帮忙吧,莫要跟着我,人多目标大!”
少商将疑惑的莲房推了回去。
她对都城中的人、事都不太了解,也不知道到底是崔琢阿姊更厉害,还是这袁慎家更厉害。
总归别碰上他就是了。
少商跑到后方宁静处,在秋千上坐下,晃来晃去,终于安定了些。
“女公子,几日不见,可还安好?”
仿佛听见少商心声似的,那人偏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站在了她面前。
……?
啧,躲不过了。
袁慎也看出来她不情愿见到自己,便也不绕弯子。
“善见只想求女公子,给令三叔母桑夫人带句话。”
有什么话你自己去不行。
想归想,还是早些解决了此人为好。
“你直接说吧。”
“你只需带话说,奉虚言而望诚兮……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少商感觉有一阵风了水了在她耳边掠过。
她沉默了。
袁善见疑问的看着她,“女公子有为难之处?”
少商闭眼,生无可恋道,“没听懂,你刚才所说一句也没听懂。”
她看袁善见有再念一遍的架势,忙开口,“只一句话,我只带一句。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都省掉。”
袁慎也沉默了一下,半响说,“你就带,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以……”
“知道了。”少商这下听明白了,扭头便走。
“女公子留步!”
袁善见又在背后开口。
“当日灯会……”
还是躲不过!
少商转身怒道,“你要如何,我阿姊不过轻轻一扔,你自己身形虚弱倒了……”
???
这下换袁善见震惊了。
“我何时晕倒了?只是略退了一步……
不对,?我是想问你那阿姊是何人。”
他冷静下来继续说,
“程家你称得阿姊的只一人,方才我已经见过。
如此便是别家女公子。不知可否将姓名告知于我?”
告你个大头鬼!
什么人也敢打听她崔琢阿姊。
少商毫不留情,扭头就走了。
哼,下次让阿姊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