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实话吧,本来打算这次回来,就和楼经那老头论论武德,把你抓去给太子干活的,没想到你自己更急一点,搞了事情出来。”
她到楼犇案前蹲下,放下自己的杯子,开始往里面倒酒,
“一些小破绽,都能圆,一些漏网之鱼,灭口就是,现在你的扬名之战,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两个杯子里盛满的酒液微微摇晃,照出一点熊熊燃烧的烛火来。
血液几乎是沸腾的,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一下子贯穿到全身,楼犇抬起手,缓缓握住那只杯子。
这是他此生面对的,最大的机会。
“叮——”
狼狈为奸的脆响。
*
喝完酒,就算是达成了同盟,崔琢继续问正事,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程始在哪,他知道的情况是什么”
楼犇现在也毫无藏着掖着的必要,崔琢知道清楚了,才能更妥善的收尾,
“因为阿垚的缘故,我本来也没打算杀他,所以给马荣提议,把程始关在铜矿。他从始至终没见到我,只只马荣。”
崔琢听完他的话,加工出了结论,
“程始因为只一个人,所以马荣杀了他的护卫,把他软禁起来,打算给自己留个人质当后路,结果没想到马荣投诚之后死的突然,所以我们寻了多日,才找到了被他软禁的程始。”
楼犇点头,“毫无遗漏。”
“很好”
崔琢一拍手,“明日我们救出程始,立马就能回都城啦!”
不过那些人可以后续灭口,这些物证……
崔琢察觉到楼犇的视线,随意道,“那有火盆,你动手,烧干净些。”
?
楼犇想不明白,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威胁的准备,“你不留着这些吗?”
崔琢莫名其妙抬眼,“留什么,我办案不利的证据?我很忙的好吧,没功夫收藏别人的罪证。”
楼犇没回她,蹲到火盆边仔细烧起东西来。
自己向来自诩才华过人,一腔抱负只等一个施展的机会,却没想到,谋划了这么久的计策,错洞百出,还被一个比自己年岁更轻的人拆穿……
崔琢喝着酒又晃到火盆跟前,
“马荣李逢之辈,死不足惜,只是颜忠,略有些无辜,还是陛下特提拔的寒门。
你既害人家名声扫地,以后便多给寒门子弟些机会,被打压不得出头的感受,你体会的也够深了。”
“我会的。”
楼犇看着那些布帛,竹卷,逐渐被火苗吞噬,化作灰土,一时有些恍惚。
他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比他自己预设的所有,都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