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一听贾环翻起旧账,心中也来了气,伸手在贾环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啐道:
“我虽不能常去看你,可每月的月钱,我何曾少过你一文?
哪次得了新奇玩意儿,我不是心里头记挂着你,第一时间给你送去?
合着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再者说,晴雯尚未到你院里伺候之前,你夏日里嫌弃那些又长又厚的亵裤穿着不适,还不是我亲手为你缝制了你琢磨出来的四角裤。
怎么,如今身边伺候的人多了,就把我的好全抛诸脑后了?
我今儿非得瞧瞧,你穿的到底是不是我给你缝的四角裤!”
言罢,作势便要去掀贾环的衣摆。
贾环吓得往后一缩,双手紧紧捂住下身,赔笑道:
“姐姐,你乃闺阁女子,这般扯弟弟的裤角,成何体统?
若是传扬出去,可怎么得了!”
探春见贾环这般窘态,得意地抱臂而笑,眼中满是促狭之意,说道:
“哼,知道怕了吧?别以为你做了王爷,我就不敢管教你!”
贾环连忙举手求饶,口中连声道:“是是是,姐姐教训得极是。”
忽然,他目光往探春腰间瞥了一眼,挤眉弄眼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四角裤可是我费尽心血琢磨出来的,堪称我华夏服饰革新之创举。
想那衣食住行,衣居首位,日后说不定过个几百年,我还能名垂青史。
后人提及我,说不定还会尊称我一声‘四角裤之父’……
而姐姐你,自然也会跟着沾光,被称作‘四角裤之母’。”
探春听了,先是一怔,随即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佯怒道:
“呸!你这没脸没皮的,竟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来。
什么‘四角裤之父’‘四角裤之母’,传扬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贾府之人,整日只晓得琢磨这些腌臜之事呢。”
贾环摇了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姐姐此言差矣。制作贴身衣物,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古往今来,万事开头难,从无到有的过程,才是最为艰难的。
如今有了这四角裤,咱们还能在此基础上,不断改良创新。
让天下百姓吃得安心,穿得舒适,这才是真正利国利民的善举。
怎能只将目光局限于那些所谓的大场面、大功绩之上呢?”
探春听贾环说得头头是道,心中虽觉有理,可嘴上却不肯示弱,轻哼一声道:
“哟,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个心怀天下的大圣人了。
不过区区一个四角裤,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贾环一听,兴致愈发高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道:
“姐姐有所不知,这看似普通的四角裤,实则蕴含着深远的意义。
就拿咱们贾府的下人来说,平日里劳作之时,穿着那些又长又繁琐的旧亵裤,诸多不便。
可若是换上这四角裤,行动便能自如许多,做事效率也能大大提高。
倘若将其推广至民间,普通百姓无论是在田间辛勤劳作,还是操持日常生计,都能轻松不少。”